经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道礼节,王鉴和赵家姑娘赵巧莲的婚礼在半个月后如期举行。
婚礼当日,新娘赵巧莲一大早就沐浴盛服,命妇装束,戴凤冠,披霞帔,穿大红圆领袍,着真红对襟大袖衫,盖锦袱,簪花披红,束素光金线丝带,华贵典雅。新郎王鉴着乌纱圆领束带公服,缀补子,戴红花。主婚王玺和主妇大夫人蔡秋娘盛服出席。平日里穷酸惯了的赵老汉今日打扮得像模像样的,活像个富贵的员外。八抬大轿,十二名锣鼓手,锣鼓喧天,欢天喜地地迎娶赵巧莲到王土司府,好不热闹。在去往义佛山迎亲的路上,蟠龙坝的老百姓议论纷纷。
“这赵老汉屋头,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啊!”
“百善孝为先,孝儿孝女都是有好报的。这赵家姑娘孝顺,懂得报答赵老汉的生养之恩,才能命好嫁进王土司府呢!”
“我还以为这王鉴公子会迎娶哪家大家闺秀呢,没想到竟然迎娶的是我们贫苦老百姓的女儿。”
“说明我们王土司大人不分贵贱,是真正的爱民如子啊!”
“就是!要是换了别人,才不会让王鉴公子娶个我们穷人家的女儿呢!”
……
婚喜现场的辛夷,看着王鉴和赵巧莲一脸幸福的样子,眼眶里泛起泪光,分不清到底是为大哥王鉴的婚事喜悦落泪,还是想到卢有心的冷漠难过流泪。
同样在婚喜现场的二夫人曹鸢娘,偷偷与一旁的王樾窃窃私语。
二夫人用手半捂着嘴,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别人听了去:“樾儿,你这位哥哥可不能小觑啊!”
王樾不屑地说:“母亲大人,您是说王鉴接受了父亲大人安排的续弦?您不必大惊小怪,王鉴大不了就是想早点从柴房出来,这才选择妥协顺从。对于王鉴,我还是了解的,他就算从柴房出来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二夫人摇了摇头:“樾儿,你可千万不要小瞧王鉴。我听下人说,这次续弦可是王鉴他自己主动提出来的!”
王樾咬了咬嘴唇,半虚着眼睛,盯着远处的王鉴:“都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还想跟我斗?那我就好好陪他耍耍,让他输得心服口服,永远翻不了身!”
赵巧莲进王土司府的第二天,王鉴着盛服去见岳父赵老汉。王鉴来到义佛山赵老汉家重新刷了漆的房门外,站着等候。赞礼进去通报,赵老汉到门外高兴地迎接王鉴,王鉴恭敬地作揖进门,随从带着红包跟在后面。赵老汉从西边台阶上,王鉴从东边台阶上。赞礼带着王鉴从屋子里出来后,去见赵巧莲的亲戚们。亲戚们在赵家设酒宴款待王鉴,以宾客之礼招待,赵老汉的亲朋好友和村里的乡亲们个个喜笑颜开,纷纷盛赞王玺和王鉴。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传万,王玺因安排嫡长子王鉴迎娶贫贱的卖柴翁赵老汉之女,广收民意,尽收人心。一时间,宁武司的百姓们对王玺、王鉴父子更加敬佩,无不竖起拇指拍手称赞。
热闹的婚礼之后,一切趋于平静,已是寒冬光景。
王玺派人告知卢有心,要为辛夷画一幅画像。卢有心愣了一下,本想借故推辞,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
王土司府里,辛夷正经端坐地等待被画,卢有心磕磕碰碰地蹦出一句话:“辛……辛夷小姐,前段时日多有得罪,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