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心急如焚,心里翻江倒海的,又着急又难受:“他怎么可能就这样不辞而别?”
王樾拍了拍辛夷的肩膀,劝解道:“辛夷,你先别着急,是不是卢画师和卢木匠有什么要紧事得先回京师办?毕竟他们这么多年没回老家了。”
“说的也是,他们七年没回过京师了。”辛夷转念一想,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如果有心他们要先回京师老家一趟,那有心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和我商议后再动身出发啊!”
王樾对卢有心怀恨在心已久,痛恨卢有心当年主动跳下荷花池救起小桂圆,破坏了他天衣无缝的计划,让他没能成功除掉王鉴。如若不是卢有心的出现,他早就坐上了世子的位子,而不是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王樾摸了摸辛夷的头,轻声说道:“辛夷,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多数的选择都是不得不为之,每个人都有苦衷。卢画师的不辞而别,也许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他既然不想让你找到他,就一定不会让你找到他。顺其自然吧,辛夷。别想那么多了,这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我今日甚是乏累,准备先回屋休息了。”
“可是……”万分纠结的辛夷,本想再和王樾多说几句。
疲乏的王樾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与辛夷告别后回房了。
吉瑞见状打起哈欠:“辛夷小姐,这么晚了,您也快回房歇息吧!今日为准备晚宴,小的累得快不行了,明日还得早起伺候几位公子,小的能否先行回屋继续睡了?还请辛夷小姐多多体谅。”
辛夷不好再缠着吉瑞,只得放吉瑞回屋,自己悻悻地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辛夷望着窗外一层薄薄的白霜,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这件事疑点重重,没那么简单。
辛夷披上一件羊毛内绒厚斗篷,提上一盏灯笼,悄悄从王土司府后门走出,沿着宁武司官道一路往东皋阁的方向走去。
辛夷心想,既然今日夜里有霜,说明这几天湿气重,若卢有心真是和卢瑀一起踏上回京师的路,漫漫长路,只能骑马,官道上必然会留下新鲜的马蹄印。然而官道上只有一些浅浅的马蹄印迹,一看就是陈旧的印子,显然不是今夜新留下的。倒是有两道车轮留下的车痕,印子很新。辛夷俯下身子,从车轮印里拾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下嗅了嗅,有一股被碾压不久的新鲜泥土气息。辛夷打着灯笼,低下头,弯着腰,仔细沿着车轮的印迹往前走。
辛夷一个人在夜色中沿着车轮印走啊,走啊,居然上了箭楼山!辛夷感觉更奇怪了,如果卢有心和卢瑀真是要回京师,那么肯定会沿着官道一直顺涪江而下,怎么会转而上箭楼山呢,这不是南辕北辙吗?
更加诡异的是,车轮印在箭楼山赖子湾附近突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