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刘胜利可以说是岭东大队最牛逼的人物,见着谁都要聊上几句,说大年初一跟公社张书记一起坐了坐,帮着倒了好几杯水呢。言外之意,就是公社书记跟俺是熟人,瞧着吧,下一步大队的书记位子,俺刘胜利坐定了。
“哟,这不是刘队长么。”韩湘英不缺眼色,她也考虑着刘胜利会成为大队书记,所以得拍点马屁,“看你春光满面的,好气色啊。”
“那可不是么,春回大地了,谁还能没个好运气!”刘胜利一点都不谦虚,“韩主任,俺瞧着你也是喜上眉梢,家里有啥喜事了?”
“哪里啊,这不看着刘队长你了嘛,沾了喜气呢。”
“瞅你小嘴甜的,是不是郑成喜又允诺给你啥好处了?”
“没,他能有啥好处给俺,要是给的话,那也是你刘队长才能呀。”
“可以,你是明眼人,以后该咋样做,心里有数就成。”
“那还用说么!”韩湘英下巴一收,来个了羞羞地一笑,“往后刘队长有啥好吩咐的,尽管说就是。”
“既然恁么说的话。”刘胜利看了看四周,放低声音道:“要是你够聪明,就甭和郑成喜个狗日的走得太近,没啥好处的。”
“知道,你就是不说俺也有数。”韩湘英一撇嘴,“郑成喜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啦。”
话音未落,郑成喜从巷子里拐了出来,依旧用肩膀头子拎着外套,耳朵上夹着根香烟。
刘胜利无所谓,傲气地抬起了头。
韩湘英立马有点萎,说一千道一万,眼下还是要完全依仗郑成喜的,哪能表现出有墙头草的动向?于是身子一扭,赶紧夹着小步子离开。
郑成喜可不是瞎子,一瞧就多少明白了点是啥情况,当即牙一咬,“娘个比的,天生就是个玩意儿货!不多弄你几次,就对不起妇女主任那个位子!”
“哟,郑书记,咕哝个啥呢。”刘胜利能猜得出来,故意问道:“有啥话不能亮堂堂地说出来?”
“骂韩湘英个货呢!”郑成喜憋得很,正好说出来消消气,“个浪荡货,不多弄她几次就飘得很!”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肆无忌惮地说搞女人的话,而且那女人又是两人都熟悉的,说白了,不是炫耀就是示威。
刘胜利当然不会接这么个刺儿,于是呵呵一笑,道:“听话听音,你是把韩湘英给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