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警追捕之人并不是海瑞,一个青年学生与陆正冕擦身而过,还趁机往赵诺儿手中塞了一张“揭帖”,很潇洒的冲着德安公主微微一笑,然后闪身拐进了小巷。陆正冕一见不是海瑞登时也松了一口气,暗自嘲笑自己想多了,哪知转眼竟有人“调戏”公主,这还了得?学校的老师没教过你吗,有主的干粮不能碰!
陆正冕气哼哼的夹手就将那张揭帖抢了下来,说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还敢收?这小子是要造你老赵家的反吶!”。
“不是啊,我觉得他长得还蛮帅呢”,公主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一边说一边向着那名青年逃走的方向张望着。
“帅有个屁的用,还不是让卒子吃喽”,陆正冕不无醋意的说道。
“就是呢,再说论到帅还是大哥最帅,他啊还没大哥的脚后跟好看呢”,陆玲玲也在一旁帮腔道。
“是是是,你大哥最帅,就是上次被打成猪头以后,差了那么一点点”,赵诺儿在同意陆玲玲说法的同时,还不忘记拐带一下陆正冕。
陆正冕对于她的讽刺早都习以为常了,便很烦躁的挥挥手:“回家、回家,没事扯这些干嘛,我饿了,回家”,说罢迈步走在了前面。身后赵诺儿与陆玲玲对视一笑,便跟了上去。
陆正冕与二女步行回家,一路上见到不少百姓拿着刚才那种揭帖,几人一伙的在那里交头接耳,而大批的巡警也走上了街头,捡拾着地上散落的揭帖,看到有人手中拿着便上前将其夺下,然后挥手驱散人群。见此光景陆正冕一个劲的摇头叹气,眼前的场面以前在电影里还真的没少看到,莫不是这大宋要变天了吗?
想着想着,方才那几辆巡警局押送囚犯的马车就又浮现了起来。大宋早就没有了株连、抄家的刑罚,而刚才明明却又有人在说,是何桥的一家老小全部下的大狱,而且何桥身为刑部尚书,为官一向秉公执法、清正廉洁,为何突然之间就有了牢狱之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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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陆正冕极少关心时政,即便是出身于陆氏这种横跨政商两界的巨无霸。因为他知道将来这些终究是要交给二弟正星的,为了不引起怀疑,所以从来不在这上面表露出任何的特质。可问题是大宋的繁荣稳定,也与自己戚戚相关呀,一旦出现动荡想不牵扯到陆氏,是不可能的,不管陆氏是否出于自愿,最后都会被卷入到旋涡中,而自己虽是庶子但背靠这么颗“大树”,总会有一些实惠,最起码房子、车子、彩礼钱,甚至将来小孩上个名校啥的,是一定会有着落的。所以,大宋乱不得也不能乱啊!
就这样带着一脑门子精致的利己主义,陆正冕回到了家。一进门就被正星拦了下来,说是父亲大人正在书房等他。陆正冕闻言索性连衣服都没有换,便跟着二弟一起赶到了陆博思的书房。
陆博思此刻正坐在书案后面,对着桌上的几分揭帖沉思着,一见两兄弟一同进来便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说话。待二人坐定他随手拿起一份揭帖,隔着桌子递给了陆正冕,说道:“这个见过没?是正星从外面拿回来的”。
陆正冕伸手接过,同时也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份,就是“小流氓”调戏公主时塞到她手里那份。两厢对照了一下发现内容并不一样。一份是揭露勋戚如何阴谋夺权,皇帝暗中支持如何如何的。自己带回来那张就更过分了,直接提出皇帝先后解散“联合会议”和“行政会议”,即没道理也不合法,进而号召天下有识之士一同行动起来,在来一次“戾宗之变”让大宋恢复到正常的轨道上。
陆正冕看过后没有说话,而是将两份揭帖放在桌上上,然后静静的看着陆博思,他知道此刻叫自己过来,“父亲大人”一定是有事安排。
“正冕,你从明天起就暂时不要回军营了,你们团里我已经打过招呼,先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陆博思沉声说道。
陆正冕闻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平静的问道:“父亲需要我做什么?”。
“你去实验室那边吧,这段时间帮着你六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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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警备团整顿一下”,陆博思口中的“六叔”是他的堂弟,名叫陆博厚。这个警备团是名正言顺的陆氏私兵,其实也可视作皇家的另外一个保险,可惜德宗最后的时刻被当时的瑞王着了先手,而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不过还是在后来保护太子的过程中,显现出了相当大的震慑力。对于如此重要的一支力量,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人的手中了,所以历任的团长都是由陆氏最核心的血亲担任,而下一任的人选不出意外的话就会是陆正冕了。
“现在的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我们现在所作的一切,都以保护好太子为第一要务,明白吗?”,陆博思认真的看着长子说道,眼神中透露出托付重任的神情。现在的皇帝父子眼看着就上了“快车道”,在肃政署一番的操作下,朝中的官员被打压的喘不过气来,相对应的皇权却日益的巩固起来。这种情况下,皇帝变本加厉的做出何事都不稀奇,为太子计、为自身计陆博思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包括必要时动用手中的这支力量!
“父亲放心,我会协助六叔做好准备的”,陆正冕重重的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陆博思见他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也很欣慰转头看向陆正星又吩咐道:“你也过去跟着大哥历练一下,毕竟陆氏的子弟都是要文武兼修的”,陆正星闻言也学着大哥点了点头。
对两个儿子交代完事情后,陆博思身子重重的向后一靠长叹了一声,深深的懊悔自己一招棋错,让皇帝掌握了主动权一步步的成了今日这个局面。如今再想抗争无奈太子身陷东宫,自己投鼠忌器弄得束手束脚难有作为。毕竟太子是他最后的希望,只要有他在一切就还有挽回的机会,所以陆博思如今就是抱定一个宗旨: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太子,为将来埋下一颗希望的“种子”。
就在父子三人相对无言的时候,侍从官陆安在门外喊了一声:“大人”,然后竟不待陆博思吩咐便推门而入,进门急迫的汇报道:“大人,礼部尚书元守直自杀了,留下一份遗折,看来是打算尸谏...”。陆博思闻言猛地挺身坐直,可因为用力过猛眼前顿时冒出了一片金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