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周王思礼二个告辞而去,这两人一文一武,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日子里,都会因为这一变故而忙得不可开交.苏宁也以去看望姐姐离开书房去了后院,书房里便只剩下了李安国与公孙长明两人.
李安国脸上的喜色,渐渐地消逝,看着公孙长明,叹息道:”长明,你说我的心是不是太狠了一点?”
公孙长明看着对方,道:”这是无奈之举.李公,为了长远之局面,你必须这么做.不清除内患,那早晚是要出大事的.这样的安排,虽然从情理之上来说的确无情,但放到整个成德的存亡大势之下,又算得了什么呢?”
李安国又是猛烈地咳嗽起来,赶紧从袖子里扯住一块丝帕捂住了嘴,咳嗽停下后,他摊开丝帕,看着那上面一片触目的殷红,轻声道:”如果是我的身体还允许的话,我或者还想去弥补他们之间的裂痕,但现在,不成了,我必须趁我还活着的时候,替他把不稳定因素全都剔除了,这样,他接手成德的时候,就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上下一心的成德了.心狠手辣,六亲不认的这个名声,便让我承担了吧!”
公孙长明看着李安国手里的那块染血的锦帕,也是沉默无语.
“我好像是五年还是几年没有见过他了?”李安国仰起头,努力地想要算清楚自己多久没有去过武邑,没有看过这个小儿子了,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放弃了:”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应当只到我的胸脯这里高.”
看到李安国拿手在自己的胸前比划了一下,公孙长明道:”现在他差不多已经与李公你差不多高了,很强壮的一个小子.”
“我记得他小时候身子很弱.”李安国道.
“小公子是我见过的最为自律的一个人.”公孙长明道:”自律得让人感到恐惧,在武邑几月,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少年人放纵过自己一次.或者正是因为小时候身体弱,所以他想要让自己更强吧.”
李安国点了点头:”长明,通过你的渠道,让他秘密来镇州一次,我要见见他.”
公孙长明也是表示赞同:”李公你的确要见见他,这样大的一盘棋,不但是你,他也要做到心中有数才行啊.更何况,小公子最擅长的倒正是这种阴谋算计提前布局的事情,有他参详,或者能做到更好更平稳地将权力过渡.”
“他能与你比?”李安国翻了一个白眼.
“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胜旧人!”虽然不甘,但公孙长明还是不得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