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纳了杨卫的三千甲士之后,候希逸已经在沧州边界驻扎了六千甲士,数万府兵,就算他一动不动,对于即将进行的沧县决战而言,也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所以石壮毫不客气地便带着自己的二千甲士,两千骑兵以及五千府兵直接进逼棣州。大模大样地驻扎到了距离候希逸大营不过十里远的地方。
小公子说过,伸出来的爪子必须要砍掉。棣州是横海的固有领土,自然也是公子的囊中之物,现在候希逸半途之上插上一脚,无异于虎口夺食。如果不将伸出来的爪子砍断,那成德周边的那些节度使,岂不会人人都觉得现在的成德可欺,人人都想来踏上一脚?
这个先例可不能开。
石壮的巡逻骑兵最近的时候距离候希逸的大营不过一箭之地,李德甚至还耀武扬威地在对方大营之外,站在高头大马之上,对着候希逸的大营拉了一泡尿。
他能在这个地方之上任意妄为,当然是因为双方的斥候兵马已经做过了一场,李德的游骑兵在这次较量之中大获全胜,斩杀了为数众多的候希逸的斥候,逼得那些斥候统统缩回了大营才得以实现的。
如此肆无忌惮地挑衅,让候希逸勃然大怒。
“无名小儿,焉敢欺我!”候希逸拍着桌子吼道:“既然如此不将我放在眼中,那我就先灭了这个无名之辈,再去会一会曹信李泽。”
“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此贼不过如此耳!”得到候希逸大举前来的消息,石壮哈哈大笑,“就让我们以逸待劳,替公子灭此朝食,以此警告那些心怀不轨之徒,敢窥视我成德者,犹如此獠。”
“遵命!”沈从兴,李德,陈长富,陈长贵等将领齐齐抱拳领命。
南皮,曹信有些担忧地看着李泽道:“公子,其实在我看来,此时实在不宜再与候希逸发生冲突,此人白白得了棣州,想必已经心满意足,陈兵边界,不过是存了捡便宜的心思,我们不去主动惹他,他也绝不会主动来惹我们,您这样让石壮主动出击,一旦失败,则会影响全局。”
“正因为此人战意不旺,三心二意,我才更要打这一仗。”李泽摇头道:“曹公,这是立威。不仅仅是为了现在,也是为了以后。就算这一次我们拿下了横海,以后对上卢龙,仍然是战事不断,如果不让我们周边的人看到我们的赫赫武功,不容轻侮,以后与卢龙到了关键时刻,某些人前来插上一刀,那才是要命了。张仲武可不是朱寿这个废柴。”
“公子是从更高的层面上来看问题,而我,只是担心石壮这一战的成败,一旦打输了,可就要坏了大局。”曹信道。
“石壮手里算起来也有四千甲士。”李泽道:“候希逸在收纳了杨卫的三千甲士之后,达到了六千甲士,但杨卫明明是棣州的老大,这一次却被候希逸将棣州弄了去,心里要是舒坦那才是怪了,这一战,想要他们两人齐心合力只怕是难上加难的。嘿嘿,两军集结在一起,却难以号令统一,令行禁止,人数虽多,反而会成为可以利用的突破口的。石壮一定会紧紧地抓住这一点,给候希逸当头一棒的。”
曹信对于石壮并不太了解,他第一次了解到石壮非同一般是上一次的德州之战,石壮率骑兵追击朱斌数百里,与德州城下将朱斌一击毙命。但这一次却是两军对垒,石壮到底如何,他却是不得而知。因此也是不得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