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嘴角弯曲,摇着头说道:“当时的三公子傻傻地愣在原地,本应学识渊博的他此时大脑一片空白。”
“他的心如小鹿乱撞一般,卡在喉咙,吐不出话语。就这样,两人不言地走在出宫的道路上,”
“她告诉他,她在一次斗蝈蝈的比赛中被一个公子爷看见,见她斗蝈蝈的技术一流,又想到天子将他蝈蝈弄死自己还要赔笑的悲痛,他便把她悄悄咪咪地带进来冷宫内,途中花了不少银两,但那公子爷却觉得值。”
“三公子没有去问那人是谁,就是问了,她也不一定说得出来。”
“她告诉他,她叫韩琴,是一个家里开包子店的姑娘,家里的父亲和哥哥都在战场中奋勇杀敌,家里只剩下她和母亲,比过她和她母亲人好,所以街坊邻居都很照顾她们母女俩,特别是附近的哥哥姐姐,总会带她去玩,然后赚一点小钱,她本无意去扰乱天子心情,只是那富家公子许诺给她一大批钱,她的母亲最近又患重病,被逼无奈,只好铤而走险,并且那富家公子答应过她,一定会把她安然无恙的带出宫,只是结果,根本就没有这一回事,如果不是三公子救场,她现在可能就在监狱里哭泣了。”
“三公子自然心生怜悯之心,所以他也介绍道:我叫张顾为,父亲想让我能有一番作为,家里有两个哥哥,做……三公子没有说得出口,三公子看着低着头,埋在斗篷下的韩琴,内心难免苦涩,所以他突然淡然笑道:我那大哥,虽然年少得志,却因半夜爬墙被父亲抓住,被狠狠地打了几大板,痛得他晚上都不敢翻身,但你可知,他晚上爬墙,竟是为了去玩弹弓,然后在郊外打草,你说可笑不;还有便是二哥,别看他现实生活中斯斯文文,高雅俊俏,实际上,他第一次被父亲责骂,竟是因为和一只花猫玩耍,结果将书柜弄得那是一团糟。”
韩琴笑了,虽然笑的声音很小声,但还是笑了,这让张顾为很是高兴,心里也是翻江倒海,说不出的甜蜜。
韩琴笑着对着张顾为问道:“那你可否有过被父亲打的经历?”
张顾为欲言又止,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可父亲总说,有一天我会气死他。”
“他为何这么说?不惹人生气,不是好事?”韩琴郁闷地说道。
张顾为说道:“当我出生的时候,父亲请了道士给我算了一卦,那道士说我有鸿运之象,长大后必将有一番作为,刚开始父亲听到这里,无比高兴,但后面那道士又说了一句:不过可惜,到他这一代,可能家族便要落寞了。”
“这也导致父亲难免焦虑起来,甚至更加严格地教导我和哥哥们,所以当我看到你们成群结队地拿着皮球玩耍时,我说实话,是有一点难以置信的。”
韩琴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无话在可说。
夕阳的落日余晖照耀在韩琴身披的斗篷上,韩琴对着张顾为挥舞着小手,说道:“谢谢,再见。”
张顾为呆滞地挥了挥手,夕阳的光辉照耀在他的脸庞,他的内心苦涩万分,心中有说不出千言万语,好像在这一刻,他学到的知识都不在有用,一切话语都变得像是毫无生机,又或者是他变得呆板,只能想一些陈词滥调的话来形容现在的情况。
但他和她很清楚一点,那便是双方身份地位实在太过明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在这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更是如此。
韩琴的身影慢慢的被视野吞没,慢慢地好似走进了传说中的世界尽头,慢慢的好似从他的世界离开,并且再也没有回头路。
但命运终究没有算到庶民对待爱的热烈,没有算到爱这种东西的来自可贵,又或者浓郁强烈,谁又能想到,打破那道高墙的,竟是一个常年呆在平凡世界的庶民,而不是那个学识渊博,懂天下真理的大学术家,在这一点上,双方便出现了很大的差距,在这一刻,鸿沟与其比说是天沟,比如说是一条小小的裂缝,只是双方有没有跨过的决心。
在庶民的世界里。
比起命运,爱情什么的,其实更让人向往和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