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钰吃饱喝足后才打开折扇扇了扇回道:“不瞒甘兄,在下才从泸州回来。”
“泸州?”甘春桥闻言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问道:“余兄去泸州有何贵干?”
余钰闻言抿了抿嘴。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听说甘兄捐赠了两万亩土地给那匪军?不知甘兄可甘心否?”
甘春桥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事到如今,甘不甘心又能如何?捐了,至少能报一家老小的平安。”
余钰见状,心中顿时有数了,便开口道:“不瞒甘兄,此次我是在匪军进入重庆前就跑去搬救兵了,并且已经联络上了叙州总兵珠阿隆将军和泸州参将张玉龙将军,也让人联络了重庆各地的乡绅地主,再过几日,咱们便会里应外合的诛杀掉重庆的匪军。”
甘春桥闻言顿时一惊,连忙起身关上客堂的房门后才紧张的问道:“余兄,如今荣昌可谓是重兵把守,小弟就算有心也是无力啊。”
“甘兄稍安勿躁,所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谁能想到咱们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起事呢?”余钰见状连忙安慰道:“并且此次为了成事,珠阿隆将军已经许诺,凡是乡绅地主自行招募的乡勇,时候还是由各自统领,并且朝廷还会给予诸位团练使的官职。”
听到团练使时,甘春桥顿时心中一动,说实话,一两万亩土地在他看来都是小事,要是能合理合法的拥有属于自己的看家护院的武装,这才是当下他最需要的。
看到八旗军不堪重用,清政府统治者在无奈之下,就想出了一个方法:用汉人镇压汉人起义,也就诞生了清朝最初的团练制度。
团练制度实际上就是由全国各个地方组建的地方武装力量,实际上就是一种民兵组织。
在清政府号召推行团练政策之前,各个地区的地主乡绅就利用自己的财富,吸引了一大批乡民,建立了自己的武装力量。
因为如今的很多农民起义第一个打击的目标就是地主乡绅,地主乡绅们也就花钱养着这些武装力量,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
虽说红旗军光复一个地方时,会出动兵力剿灭或者招抚解散当地的地主武装,但也只能是流于表面,某些地主藏着掖着的武装,就只能留待驻军和民兵慢慢对付了。
不过好在如今团练制度还没兴起,而红旗军占领地方的地主武装力量也不是很多,留守的驻军和成立的民兵倒是足以应对。
甘春桥想了想后说道:“不瞒余兄,我府上确实有三百乡勇,但就算全县的乡勇加起来也不及匪军一半吧,仅凭这点人马想要成事恐怕很难。”
“这点我也知道。”余钰点了点头后说道:“不过甘兄,说句不好听的,既然朝廷官兵就要来收复重庆了,但真到了那时,我等变卖家产,编练的乡兵,还有何意义?依我看,不如择日咱们就派人赶去县城,打探一番,顺便联络城中乡绅练勇,以为内应,趁朝廷兵马将至未至,城中匪兵心中必然惊惶,加上占城未久,必能一举攻破!那时,才能让朝廷看到我等的重要性,甘兄,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见甘春桥还是有些犹豫,余钰便加了一把火说道:“只要荣昌一破,朝廷兵马便可畅通无阻的进入重庆,那时,这平叛的功劳簿上能少的了你我的名字?”
甘春桥闻言想了想,随即咬了咬牙应承道:“余兄说得有理,如果乱匪势大,恐怕再无我等的出头之日了,索性便拼上一把,我这里有家父在世时在各地的至交好友名单,他们都是城内以及各地有名望的乡绅,忠于朝廷,可以联络共聚义事!”
“好!”余钰闻言顿时一喜,连忙说道:“甘兄可去先行联络,然后等我消息,我去联络一下永川的乡绅,时机一到,咱们便打乱匪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加官进爵,共享荣华富贵。”
于此同时,重庆各地的乡绅地主也在一只幕后黑手的推动下暗中骚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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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府,巴县。
左春来连夜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后,顾不得休息,连忙找来石开文问道:“形势如何?”
“左师长放心,各地的情况都在掌控之中,并且我们也在暗中推动了一把,那些摇摆不定的乡绅地主也逐渐上钩了。”
石开文带队加入情报部后,刘阿蛮便把重庆这里的情报交由了石开文负责打理,因为汉留组织的庞大关系网络,使得石开文在这里可谓是如臂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