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羚眼睛危险地眯起。
不过作为一个至少表面看去乖巧听话的孩子,她最介意的倒也不是张岩拽她衣领。
比起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更令她在意的是,张岩现在最怕的不是跟在他身后的疯女人,而是不知道在哪的向川兰。
唐悦不清楚事情的起因经过,她凶巴巴地拍掉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手,把雀羚拉到身后警惕地盯着张岩。
“推人的是你,关我们屁事?”邱路沙一把将张岩拽走。
“你们当时也没救她啊!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唇亡齿寒你们肯定懂的吧!”张岩又万分激动地顺势拉拽起邱路沙。
“不懂诶,没学过。”雀羚脆声声地回道。
她不再理会像猴一样还再奋力上蹿下跳的张岩,默默地在房间里寻找起来。
这间小破屋常年没人居住,角落里粘连着许多蜘蛛网丝。
地板与木制家具也腐朽了不少,正厅内的几张桌椅都摇摇欲坠。
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窄小的房屋内,日常生活用品基本齐备。
厨房里的菜刀锈迹斑斑,上面还有未擦净的干涸血迹,雀羚拿在手里掂了掂,这应该是用来专门剁肉剁骨头的刀具。
“在找什么呢?”邱路沙已经将张岩制住了,唐悦走过来询问。
“唔,找证据。”雀羚把刀放在案板上,厨房中没有找到残留的可疑肉沫,她又拐去了其它房。
除了正厅,小破屋还有四间小房间。厨房、卫生间、卧室以及厨房里的一间被锁上的门。
门锁也已经生锈了,雀羚用菜刀随意砍了它两下便掉落在地。
唐悦还不知道雀羚和车静在路上时的猜测,她奇怪地问:“啊?需要找什么证据?”
“两种肉沫叭。一种是牛的,另一种看看当年用来做肉包子的馅还有没有残留。”雀羚将门推开。
其一是用来证明这间房是疯女人的。
其二是证明疯女人的丈夫在城镇中的工作与牛有关。
浓重的血腥味从门后传来,门被打开后可以看出这是一间专门用来屠宰的房间。
这间房的后侧还有个门,房间直接通向屋外的院落,估摸着牛、猪、羊就是直接被从这个门拉进宰杀。
正厅里的一众人寻着这股刺鼻的味道找到屠宰间,房间内有大面积没有被清洗的干涸血迹。
唐悦捂住跟着众人跑来的唐乞的眼睛,那个爱哭的女孩面色变得如白纸般苍白。
室内有一排架子,上面存放着被宰好的牛肉。
但在架子的正中央,有一个突兀的骷髅头,虽然只剩下眼眶,但就是会莫名的感觉,它在注视着面前的他们。
张岩可能是因为直面过疯女人,他这一次的表情反而异常冷静。
“这下确认了。”雀羚轻声道。
在唐悦和那个爱哭的女孩震惊与惊悚的目光下,雀羚走上前把骷髅头抱在怀中。
“这是要做什么?”女孩颤着声问。
“带上重要道具,然后准备出村呐。”雀羚手指轻轻摸了摸冰凉的头盖骨。
她又问唐悦:“哦,对了,那个可能知道出村办法的女孩今天有出现嘛?”
“来了来了,事情一多就忘说了,她好像不是这的村民,过来留了张纸条就又走了。”唐悦拍了下脑袋,递给雀羚一张折叠好的白纸。
雀羚将白纸展开,众人都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白纸上用黑色水笔潦草的写了两个字:阵眼。
“你觉得骷髅头是阵眼?”车静问。
“嗯,事情的起因不就是源于疯女人的丈夫嘛,感觉阵眼是他的可能性比较大。”雀羚道。
雪下得更大了,零星的雪花变成鹅毛大雪给土路装点了一丝纯白圣洁。
众人再次前往村口,一路上张岩克克战战的,尤其是在路过其中一户人家时,他捂住了脸加快脚步飞速逃离。
雀羚被他的反常所吸引,她朝张岩躲避的那间屋子看去,屋子的女主人站在杆子旁背对着他们。
她披散着头发,雀羚根据她的衣服认出,这是他们以为早就被张岩害死的向川兰。
感受到她的视线,向川兰转身看向他们。她手中拿着针线,盯着张岩的目光也能感受到明显的怨恨。
是她,却又不完全是她。
这一根杆子上挂上了许多香包,向川兰站在杆子旁像是等待丈夫外出归来的妻子,她一针一线认真缝着手中的香包。
她现在的角色应该是从选手变成了赛场np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