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顺理成章,逻辑自洽。
“以防万一,你就替我去一趟安昌城吧。”辛纂叹息一声,对李广说道。曹氏也是不消停,快过年了还折腾。
虽然不太看得起曹皎,但安昌小城,也确实经不起折腾。
“都督请保重,切莫放松悬瓠守卫啊。”李广忍不住提醒道。
话是说到了,然而话说三遍淡如水,这段时间以来,一会说要打,一会说要罢兵,各种折腾,老实说,自辛纂以下,悬瓠城上下都有些麻了。
都在叫狼来了,结果狼好像睡着了,总是不来,换谁也会麻的。
李广走后辛纂继续在悬瓠城修养,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每日读书饮酒,不亦乐乎。
曹氏出兵越发证明,刘益守这次绝不会出兵悬瓠,他对这两个梁国方镇的实力有着极为清醒的认识。
辛纂很明白,刘益守是从魏国一路杀穿到梁国的“千里狼”,充满了血性与狡诈,不知道咬过多少比他强的对手,至今依然活蹦乱跳,要多滋润有多滋润。
这是个很难缠的对手,更何况其麾下还有陈元康这种狠角色。若是跟他对上,辛纂要打起十二分精神。
而曹氏已经在梁国承平三十年,不过是一条养得肥肥胖胖,样子颇有些唬人的“看门犬”,不足为虑。就连牌面人物曹义宗都折了,还当是三十年前从龙之功的将门之后呢
时代早就变了
过了两日,李广写信给辛纂,曹氏增兵安昌城,营寨延绵数里地,目测不下数万人李广劝辛纂切莫大意,请立即增兵安昌城。
虽然前两日曹皎派兵攻城显得很拉胯,但蚁多咬死象。这数万人攻一小城,乱拳打死老师傅也不甚稀奇,类似例子历史上出现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辛纂随即命副将领兵五千增援安昌,便不再去管这件事。
几日后,曹皎率军退去。李广松了口气,向辛纂报喜。他担忧悬瓠安危,便将五千兵马调回安昌。毕竟,安昌粮草不多,养不起这么多兵马。
没想到屁股还没坐热,曹皎又来了,这次的兵马更多,延绵十多里地。安昌城头站立的李广放眼望去,看得头皮发麻。
他连忙给辛纂写信,说曹氏可能倾巢出动,请速速增兵安昌
无奈之下,辛纂只能再将城内兵马调往安昌,这次他调了一万人这已经悬瓠城能调动兵马的极限。
为了填补兵力空缺,辛纂命东南面的安城、平舆等地驻军撤回悬瓠。
安昌城外梁军大营帅帐内,胡须已然花白的曹皎,面色恭敬的看着刘益守派来的“兵法指导”于谨,想问问题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那样子,好像他是对方的下属一般。而实际上,于谨不过是刘益守麾下大将,明面上的地位比曹皎低多了。
“于将军,我们这样按兵不动,是不是有些不妥”
曹皎一直搞不懂于谨到底想做什么,只觉得对方完全是在穷折腾。
“你在教我打仗么”于谨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不敢不敢,于将军请自行决断。”
曹皎弱弱说道,一点气势也没有。
“今日辛纂已经增兵安昌,你不知道么”
于谨似笑非笑的问道。
“啊这这要如何是好啊”
曹皎有些畏惧的问道,别看这大营连绵十多里,其实除了于谨所率两千精锐外,其余的全是曹氏派出的佃户、家奴套了件军服而已。
而且他们还是广树营寨,大营里头帐篷很多都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