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高岳命人继续筑城,而达奚武部则是撤回到了邓县,只留下崔士谦的弟弟崔訦带兵屯扎白河西岸,继续监视高岳军的动向。
邓县县衙后院的书房里,刚刚带兵回转的达奚武,忍不住恨恨将头盔扔到地上,这波试探没得手不说,胳膊还留下了一道无伤大雅的刀伤,十分晦气。
“唉,当初就应该听你的,不去撩拨高岳那波人。高欢这次是把家底都压上了啊。”
达奚武懊悔的对书房里正在看兵书的韦孝宽说道。
“高欢麾下嫡系,正在晋州与尔朱荣交战。白河对面那批人,只怕是高欢麾下各部的精兵。如今邺城空虚,要是有人可以奔袭邺城就好了。”
韦孝宽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当初他要达奚武不要想着一波就能把高欢的人马击退,结果对方不听,现在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了。
“你为何知道这次出兵我们无法取胜呢”
达奚武疑惑的问道,看上去韦孝宽似乎早就知道结局如何了。
“如果高岳此番想以快打快,那么现在就是决战的时候。崔士谦被逼急了,会不顾一切反击高岳,到时候或许有机会能取胜。
然而现在高岳派人在河边筑城,显然是不打算一口气吃下南阳。
别说是打一年,就是打个年也很正常,他们的人马可以从容轮换。我们哪里可以速速取胜呢
他们在筑城,一切都是围绕着这个展开,我们所有的计谋都是没用的,现在又是寒冬,以疲劳之师,对敌军以逸待劳,怎么可能打赢呢”
韦孝宽一针见血的指出达奚武哪里做错了。
达奚武瞬间就不做声了。世界上最难听的往往就是实话与真话,特别是这些话在事后说,又被俗称为“马后炮”。
达奚武虽然不是小气之人,但韦孝宽从军不过几年而已。
自己跟着贺拔岳的时候,这家伙还不知道在哪里猫着呢。如此出言不逊,令人厌烦。
更何况自己才是主将,之前不过是对韦孝宽这厮稍微客气点,结果这家伙似乎有蹬鼻子上脸的趋势
有点不知上下尊卑
“那韦将军以为如何,要怎样破局呢”
达奚武没好气的问道,如今南阳的局面并不乐观,他不想跟韦孝宽作意气之争。
“等,让士卒们养精蓄锐。等到春天,我们悄悄通过水路把粮草转运到南乡,然后通过丹水运到武关,就可以完成贺拔都督交待的任务了。
至于南阳这边,春耕每耽误一天,崔士谦就越难过一分。我们不着急,他也会着急的。到时候崔氏必定会出死力对抗高欢。如此一来,我们的胜算便又大了几分。”
韦孝宽成竹在胸的说道,似乎早就料到会有如今的困局。
达奚武皱了皱眉头,对方这番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他怎么感觉韦孝宽似乎想放弃崔氏,只把粮草转运回关中呢。
“那南阳这块地盘,我们就不要了贺拔都督当初不是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