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子恭压住怒火提醒了一句。
这时候杨宽也跑了进来,对元修拱手说道“陛下,粮草被烧,还是早些渡河吧。”
“粮草怎么会烧起来呢不是有专人看管么”
元修像是个输钱输红了眼的赌徒,死死盯着源子恭与杨宽的眼睛问道。
“陛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救火已经在进行,微臣估计救不回来多少了。希望陛下早做准备啊。”
杨宽不动声色的说道。
做准备要做什么准备
元修一时间有些迷惑不解。
看元修根本不明白局面的严重性,源子恭上前一步,魁梧的身材居高临下盯着元修肃然说道
“此番行军仓促粮草本就不充足。再有队伍里很多人都不习战事,毫无军纪,如同流民。只怕队伍还没到虎牢关,就已然自行散去。
陛下想带这么多人去洛阳根本不可能。如今已然找到部分船只,不如等明日深夜,陛下与禁军悄悄渡河,然后一路奔袭虎牢关。
诈开虎牢关城门后,陛下再派人过河将这些宗室与他们的私军接过来亦是不迟。到了虎牢关,自然不担心粮草问题。”
听到这话,元修眼巴巴的看着杨宽,只见杨宽也是微微点头。
元修将二人看了又看,最后化为一声长叹说道“宗室乃我之根本,根之不存,枝叶留之何用”
遇上这么个主公,杨宽也是无力吐槽了。他耐着性子说道“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如果陛下都不在了,众人就是一齐过河,又有何用呢
陛下如果实在是不放心,微臣愿意留守大营,监督约束众人不要离去。还请陛下拿下虎牢关后,就速速派人来接应才好啊。”
杨宽对着元修深深一拜,元修看到他才到中年,头发已然都花白了,也是心生怜悯。
“如此,那便依杨侍中所言吧。”
元修颓然坐下,无奈的摆了摆手。
杨宽与源子恭二人一齐退出营帐。出去之后,二人目光对视良久,最后谁都没有说话,只是澹然的拱手行礼告辞。
第二天深夜,元修偷偷带着数千可堪一战的兵马,用那些少得可怜的船只分批渡河。
结果数千人都还没完全渡河成功之际,忽然有不穿军服,不打旗帜,不披盔甲的马匪从荥阳方向而来,见人便杀
源子恭来不及组织大军抵抗,战斗一开始,他便不见踪影。不知道是悄悄逃走了还是到黄河北岸去组织剩余兵马渡河去了。
失去指挥的元修大军很快便被不知来历的马匪冲得七零八落,元修也在乱军之中身中数箭,最终不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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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黄河南岸的惨烈厮杀,北岸大营内的众人吓坏了。他们再也顾不上杨宽的威胁与约束,带着家卷和私军往邺城的方向而去。
没想到黄河南岸的那些马匪居然用船只渡河,追赶他们一路掩杀,元氏宗室的家卷和仆从们死伤惨重。很多队伍逃着逃着就不见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