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深沟壁垒法”
贺拔岳皱眉头问道。
“洛阳之民迁徙弘农,金墉城内维持朝廷运转的文士转到关中安置。我们一边屯扎洛阳,一边以金墉城为核心,扩建洛阳的防御设施,然后”
韦孝宽还没说完,就见贺拔岳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夺得洛阳,是为迁都做准备的。还于帝都,收拢人心,乃是大势所趋。我们怎能将旧都当做夜壶来用呢”
不管韦孝宽所说的,在军事上是不是很奏效,但他在政治上的出发点,就跟自己南辕北辙了贺拔岳不可能接受他的建议,真的把洛阳建设成为一个壕沟遍地的战场。
既然这个根子都不在了,韦孝宽的建议也就变成了无根浮萍,没有讨论的必要了。
“河北富庶,如果给高欢时间缓过来,下次再对付的时候,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轻松了。所以你要谋划的是我们如何能最快打到邺城你刚才说的那些,没有参考的意义。”
贺拔岳断然拒绝道。
韦孝宽暗然,如果只是提个建议,他何苦从金墉城赶来前线呢不就是因为这些事情在信里面说不清楚嘛。
他与贺拔岳,在如何处置洛阳城的关键问题上,立场完全无法统一。韦孝宽觉得洛阳作为帝都已经废了,得等天下完全统一以后,才能重建后换发生机。
他们这些人立足的地方,依旧是关中,甚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关中。
贺拔岳“恢复旧都”的主意完全不可取,洛阳应该是一个战场,吸引高欢主力军队的前线战场。
“不过你还是说说,如果我们攻下河阳关与北中城,要如何进军邺城为好。”
贺拔岳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严肃了,不由得绕开了刚才的话题。
“主公,没有办法。高欢一定会把战场拉到河内郡,让我们进退两难。若是要攻邺城,则必走枋头一线。不如从黄河南岸绕路,走白马渡。”
韦孝宽微微皱眉说道。
“那位梁国的刘都督可不好打发啊,要不你带兵把他赶回两淮去”
李弼看韦孝宽满嘴跑火车,忍不住讥讽了他一句。
说得倒是轻巧,你行你上啊
韦孝宽肯定是不会去的,因为他知道那是自找麻烦。目前无论如何都不能跟刘益守交手,要不然这次就白出关中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争论了。”
贺拔岳摆了摆手,示意二人都冷静一下。
“李将军今日修整一下,明日准备攻浮桥。韦将军还是回洛阳守城,注意联络一下洛阳城内的世家大族。
至于修建浮桥的事情,我亲自来抓。明日三军渡河,与高欢军在北中城决战。
就以此为准吧,不要再争论什么了。”
贺拔岳一锤定音,明日在黄河北岸决战
“主公,这样的话,后面”
韦孝宽还要再说,看到贺拔岳面色不善的看着自己,随即马上就闭嘴了。
“喏,末将这便回洛阳巡视粮仓。”
韦孝宽拱手行礼,随即退出营帐。
荥阳周边的索水岸边,刘益守正坐在大石头上钓鱼。高伶坐在他身边,亦是拿着根钓竿,聚精会神的垂钓,很是认真的模样。
“哎呀,上钩了上钩了,好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