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邢杲的性格,哪里有心思跟林太守一板一眼的互殴啊。
如果邢杲不趁着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来偷历城,那他之前打败朝廷禁军时的很多事情就完全对不上了。
所以,既然邢杲当初既然敢赌,那我现在也敢赌他这一回。”
是这么个道理,源士康终于听明白了。
他满脸认真的对着刘益守拱手道“主公,若是有事,在下一定护你周全。”
“省省吧,等你要护我周全的时候,局面已经崩溃到什么地步了啊,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源士康看了看轻松自在,完全不为接下来战斗担心的刘益守,内心里不得不承认,很多时候,气量和胆魄,确实不是看谁长得凶悍谁就更厉害。刘益守看着一副小白脸的模样,可胆子比谁都大,路子比谁都野。
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急行军,到达垣苗城遗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这座城池已经完全被毁,城墙有一段没一段的,不少被泥沙覆盖。
就算露在外面的,最高也就到人胸口这里,只怕脚下的泥沙几米深都是往少了说。
四周不要说敌人了,就是连个钓鱼的渔夫都看不到,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不过只有刘益守注意到这些细节,其余的人都被济水对岸“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一条宽度连十米都不到“河沟”所惊呆了。
这条水道,最早见于郦道元的水经注,被俗称为“阴阳渠”。即春汛后涨水,河道里有水,是为“阳”,可通船。而秋季枯水,河道里无水,是为“阴”,不可通船。
郦道元这本书,现在虽然问世了,却没有推广开来,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条即关键,又没什么意思的“河沟”。
“垣苗城这附近没有船只,说明要么邢杲不会偷袭历城,要么”
刘益守看着不远处那条河沟说道“他想一步到位,坐船在历城附近的济水河段下船,出其不意的攻城”
源士康原本不相信邢杲会这么折腾,在垣苗城这里换船。因为换船需要时间,船停在这里也有风险,容易被人发现,被人烧毁或者偷走。
辎重的转运,也会费时费力,更容易暴露被对手知晓。
但是看到那条“阴阳渠”以后,他就完全理解,如果邢杲要偷袭历城,为什么会走这条路了
“派个水性好的,去对岸竹林里砍一根竹竿,试试水深。”
刘益守对源士康吩咐道。
“喏”
如今刘益守在军中威信日益浓厚,这种小事,几乎不需要怎么折腾。
很快,游到对岸的士卒回报,那条“水沟”虽然看起来并不宽,但是却很深,显得相当的“畸形另类”。
“看来就是了。”
刘益守微微点头,如果说出发的时候,他的把握只有五分,那现在他就有十分的把握。只要邢杲稍微有点脑子,或者知晓这里的地理,那么就一定会水路走此地。
之前有传言称邢杲其实在海边有船队,甚至还有可以出海的“大船”。他通过截断南梁与北魏世家沿海的走私航线,通过当“海盗”,补充了不少军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