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就看看马尚风尸体上的那些痕迹,周老刀都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兄弟几个昨天晚上喝醉了,醉颠颠的跑去马尚风家,真的将他给做掉了
但是,昨晚的接风宴,自己和老二、老三,没喝醉啊
周老刀沉默不语,目光在马尚风还有其他马氏男丁的身上扫来扫去。
罗猡已经叹息着开口“周老刀,你,是条好汉子你,还有你家二弟,三弟,这些年,也是勤勉做事,为我洛邑,做出了不少贡献。”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
“你们自己做事不够周密,你们这漏了痕迹,被人点破了这就”
罗猡看着周老刀,轻声道“你,还想和我动手不成得了,丢下兵器,阖家老小,出门束手就擒吧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你一个机会你们周家,转入罪役,起码有一条活路”
“罪役”周老刀勐地提高了声音,他嘶声道“做梦罢老子,老子,宁可死”
咬咬牙,跺跺脚,周老刀气急败坏的破口大骂“放屁,放屁,这事情根本不是老子做的罗猡,你说的证人呢给老子拉出来”
气急之下,周老刀也懒得尊称罗长老了,直接高呼罗猡的名字。
罗猡抿了抿嘴,轻轻一挥手。
二十几个吓得战战兢兢,看年龄大概就是岁、十二三岁的小丫头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精锐甲士,拉拉扯扯的送了上来。
这些小丫头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地上,死状凄惨无比的马尚风等人。
她们齐声尖叫,更有人吓得瘫在地上,身下大片水迹渗出,显然已经吓得失禁。还有两个年龄稍大一点的丫头,勐地抬头看向了周老刀,胡乱的指着他就嘶声尖叫了起来“就是他,就是他,没错,就是他他一刀,一刀,一刀,好凶狠的,杀了老爷,杀了少爷”
一个小丫头更是嘶声道“他们,他们还掳走了,掳走了小姐”
周老刀面皮抽抽。
罗猡则是叹了一口气“周老刀,怎么着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非要我下令攻打大刀坊不成你自己主动弃刀,出来投降吧罪役么,难熬是难熬了些,起码是一条活路”
周老刀没说话。
周家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被几个本家族人抬上了城墙。
虽然不是入道真修,虽然是一个残疾人,但是周老爷子真正是从荒原的最底层,从一个街头亡命厮杀拼斗起家,而且还一手养出了三个入道真修级的儿子
要论人情世故,周老爷子或许没多少整个荒原,怕是也没有什么人研究这些。
但是要论生存哲学,周老爷子的经验,显然要比没吃过什么太大苦头的周老刀兄弟三个,要强出了许多、许多。
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周老爷子单手按在城墙垛儿上,龇牙咧嘴的笑着,俯瞰着门外隔着数丈宽的护城河,手持大刀,背后站着无数甲士的罗猡。
“罪役嘛看似一条活路。”周老爷子喃喃道“可是这么多年了,老子在洛邑活了这么多年了,每年都有倒霉蛋被打成罪役。大抵上,存够一万人,他们就会无声无息的从城外苦营消失无踪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们啦”
周老爷子的声音很响亮“这么多年了,老子小时候,街头上打过架的,挨过老子刀子,也被老子背后捅过刀子的伙计当年一起在荒原上拼过命,也因为一些好东西翻过脸的伙计还有,咱们周家发家后,建起了大刀坊,这么多年来,这条街,这片城区的左邻右舍”
“打成罪役的,老子记得的,就有好几千人、数十户人家。”
“没有一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