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接着说到
“你可知道,你如此作为,可是将侯府直接放到了反王的对立面,你这样做是将侯府陷于何地?”
洛凝没有回避,直面老者说到。
“梁伯伯,您以为我们忍下来就无事了吗?我们洛家和陈家的关系天下皆知,这些年反王只是碍于我们的癸水军在手,不敢直接对洛家下手,但是暗地里的争锋始终是不断,再加上火焰军势力逐渐被兼并瓦解,一旦有一天反王稳定了各方诸侯,那他第一个下手的就是我们洛家。”
“而且梁伯伯,你真以为反王不知道你还活着吗?当年北冥哥哥应你之召进京勤王,现在他生死不知,他的部下被刁难,您老人家作何感想!他日待我寻到北冥哥哥,你可有何面目面对于他?”
老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心中一阵羞愤,此事是他一生中最大的污点,他召北冥进京勤王,却未发现隐藏在身边的齐王居然是反王的内应,还建议天子十里出迎,给反王创造了机会,也害了北冥和火焰军,而他自己也不得不假死脱身,寄居于东境洛家。终于老者发出了一声叹息。
“算了!算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我老了不中用了,此事郡主看着办吧!”
说罢,曾经的大司徒梁乾转身离去!留下一片落寞!
看着老者那萧瑟寂寥的佝偻背影,洛凝心下一阵不忍,但又马上坚定起来,嘴里淡淡道。
“梁伯伯,你和父亲你们都太过于求稳了,现在早已不是暗中竞技了,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了,你们不知道反王已经掌控了中西南三境,连东境鲁王军也被拉拢过去,刀已经架在脖子上,容不得迟疑了……”
次日,武陵郡守府,陆藐坐在书房内,看着自己悬挂在架子上的铠甲铠甲旁的长枪,心思再次回到当年,那时的他身为一部校尉,带领部曲纵横北境,杀的胡族闻风丧胆,那时的他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后来北境平定,他和几位同仁因为军功足够,且也算是文武全才,皆被分到各郡县,任一方父母官。
直至当下已有数载,当年到地方之后,因为有火焰军陈北冥做靠山,他也算是意气风发,做了几件大事,后来陈北冥被通缉,他们这些火焰军出身的人,一时间犹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为难,被针对,此次更是连这些帮派都敢骑在他头上拉屎了。
陆藐看着眼前的长枪和铠甲,眼神逐渐坚定,嘴里喃喃到。
“一日火焰军,终生如烈焰,陆藐啊陆藐,你曾经背弃了信仰,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警示,明知必死,那是时候让你熄灭的火焰重燃了!”
陆藐咬咬牙,将象征着火焰军骑都尉的火纹扳指带在手上,暗道。
“今日就让这武陵地界的人知道知道,曾经号称并州四大天王的冷焰枪王陆藐,不是那么好惹的!”
正午时分,武陵郡守府热闹非凡,身为太守的陆藐,三年来第一次大宴宾客,但凡是武陵地界有头有脸的,基本都到场了,待侍女将酒肉上桌,陆藐身着劲装,站了出来。
此时的陆藐,不像是一郡的太守,更像是一个江湖中人,没有了中庸和城府深厚,只剩下无边的锐气,好像一柄开锋的长枪一般,一往无前。
见人来的差不多了,陆藐端起酒杯,正待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了迎客小厮的声音,“刺史大人到,送千年老山参一株,给小姐压惊。”
瞬间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厅内瞬间鸦雀无声,刺史不同于太守,天下九州,刨除中州京都豫州直隶外,天下一共只有八位刺史,妥妥的封疆大吏,除却手中兵强马壮的五方军团和京中那些大佬外,掌管一地军政大权的他们就是最大的一方诸侯。
这刺史都来参加这陆藐女儿的压惊宴,这陆藐是要平步青云呐!
“哈哈哈!陆老弟,我不请自来,你不会轰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