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眨眼呀就过去了。
去店里时,阮湘站在坛子边,思考了片刻,就只带了二个坛子,你可别小看这一坛子,足足有十斤重呐。
经过这半年的卖吃食的经历,阮湘发现白桥镇大多数的人对于吃,还是比较舍得,可新事物,她想总是要先适应一下。
更何况,这玩意一碟子,她订的是八文钱,价钱有些颇高,她有些担心。
“东家,开新品了?”魏良瞅着地上的两个坛子。
“嗯,你打开看看,顺便拿着碟子给架子上摆上。”
一揭开盖子,枣木红的鱼肉,带着些许酒意扑面而来,魏良闻着味:“香。”
“尝尝。”
魏良也不客气,直接夹了一筷子:“唔~好吃。”
“大家都来尝尝。”阮湘笑着说。
“好吃~”,小伙计语言匮乏,翻来覆去就只有好吃。
“好了,一会客人来了,都给我隆重介绍着。”魏良吩咐着。
毛头是个机灵的小伙计,忙从墙角的柜台上端过来一碗:“客人,您瞅瞅。”
“哎呀,这玩意咋看的人,想流口水呢,我这荷包恐怕又保不住喽!”这位客人也是个爱开玩笑的人,“大伙说是不是?”
大堂里立刻就有人点头称是:“哈哈,我这零花钱都送给阮娘子了……”
魏良在大堂里来回转悠着,遇到跟东家有交情的朋友,还会送上一碟小菜,给东家积攒人情。
这时,墙角走过了一个壮汉,满脸的络腮胡子,声音洪亮:“掌柜的,咱跟你商量个事,我是外地来的客商,途经此处,贵店的手艺合我老周的口味,尤其是你这个酒糟鱼,麻辣鲜香,下饭最合适不过了,你能不能匀我一点。”
壮汉抱拳,期盼的望着他。
“客人说哪里的话,开店就是为了做生意,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您要多少?”
魏良这般说词,正好趁了壮汉的心。
“哈哈……我刚看了,伙计都是从坛子里捞出来了,我估摸着一坛子也就是十来斤,我们一行人有六个,四个人都要,那就来上两坛。”
“只是,不知道你这个能放多久?”
“客人,这打开盖子的,也就吃个两三天,天热了,不经放!客人要不,少买点。”
“啊?这样啊,那就来上一坛吧!再把账结一下。”壮汉有些失落,眉头拧的高高的。
“好嘞。”
魏良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珠子:“这一坛子十斤,一斤十三两,出四碟,十斤出四十碟,一碟子八文,共计三百二十文。”
“您六个人,上了十盘包子,一盘五个,一个二文,共计一百文,五碟小菜,五文,两碗凉皮,八文,一盘荤菜拼盘,十三文,三碗瘦肉粥,十五文,一盘凉粉,四文,共计一百四十五文。”
“两样加起来,四百六十五文,零头我做主给您抹了,您给四百六十文就行了。”魏良心情愉快的抱拳道。
“掌柜的客气!”壮汉喜滋滋的掏出钱袋,爽快的付了账,一行人急匆匆的走出店门。
“小魏,我听老曹说,你这店里又出了下酒菜,给叔瞧瞧。”
临近中午,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背着手来到店里。
“李叔,快请坐,我让伙计给你端来。”
长发麻溜的从墙角的柜台上,端过来一小碟子。
中年男子拇指大动,迫不及待的用手捏了一块,塞进嘴巴里,只见他眼睛一亮,嘴巴没有停下来,只是竖起那根油油的指头。
“嘿,果然这小子没骗我,给我来上一斤,我要去来福饭庄一趟,今日有人约了我吃酒。”
“好嘞,小麦,给李叔装上一斤。”魏良一边爽快的答应着,一边扭头高喊。
过了一会儿,小麦喜滋滋的跑过来:“魏哥,坛子见底了!”
魏良扬起眉梢,走近一看,果然:“你在前面招呼着,我去后面问问东家。”
“好嘞!”
等魏良跟阮湘这么一说,阮湘也是没忍住,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根了。
“刚好我准备回去,我让小麦再搬两坛子过来,算了,全搬来吧!”
其实也没多少,鱼贩子拉来七十多斤鱼,阮湘也就做了七坛。
小麦的坛子还没搬进来,福掌柜派了个伙计,说是装上两坛,阮湘以一坛三百文的价格卖给了他。
也就一个多时辰吧,福掌柜派人又装走了剩下的几坛。
这卖出去了这么多,高兴是高兴,可这都卖空了,明日卖什么?
阮湘只好又吩咐魏良把水牌撤下,明日事明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