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鲤继续没有停下,继续念到“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可怜楼上月裴回,应照离人妆镜台。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砧上拂还来。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此前还有些议论的众人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纷纷闭口不语,陶醉在诗句中。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一首诗念完,苏栗也刚好停笔。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全场,突然响起一片猛烈的掌声。
没有沉浸在欢呼声中,温鲤看向山东氏族那名带队的大儒,拱了拱手问道:“请问老先生,我这首诗比仲灵运之作何如?”
老人面色有些好不看,但是片刻之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这首《春江花月夜》可谓是诗中诗,峰上峰。即便你再无其他诗作,仅凭此一篇也足以傲立诗坛千年。”
老人何尝不想说这首诗不如仲灵运的那首,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道,这首诗可以说是当世无人能及,全诗哀而不伤,四句一韵,结构严谨,字雕句琢,挑不出任何毛病。温鲤把这个问题抛给老人,就是想看山东氏族出丑的。
看着轻笑的温鲤,仲灵运负在身后的双手捏紧了拳头,但是依旧保持着脸上的镇定说道:“这首诗确实极好,能写出此诗,不得不佩服温兄运气极好。”
听了仲灵运这句话,台上顿时一片哗然。
“运气?输了就说别人是运气?”
“这是运气就能写出的诗吗?”
“输了就开始扯理由,笑死人了。”
台上有些群情激奋的儒林中人甚至直接站起身来,指着台上的仲灵运破口大骂。
没有理会仲灵运的言辞,温鲤只是深色淡定的往前走了几步,来到第二张纸前,看着纸上写的词,温鲤皱起了眉毛,说道:“刚才听闻仲兄说这首词是你在漠北城观匈奴大军而作?”
仲灵运骄傲的点了点头,说道:“此作是我最为满意之词,包含了我期待中原和匈奴部族能够握手言和的宏愿。”
“无耻!”
仲灵运脸色顿时僵硬下来,阴冷的看着温鲤说道:“你说什么?”
温鲤转过身看向观看席上的众人,说道:“这首词名为《天下和》,我倒是没看一点期望天下太平的愿望,全篇都在称颂匈奴部落的兵强马壮,其中谄媚之意跃然于纸,身为中原人,你敢说你这不是无耻至极?你敢说自己有一点文人风骨?”
“荒谬,匈奴兵强马壮是世人皆知之事,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何错之有,莫非你只知道中原富庶,却不知边疆战事之艰苦?”
山东氏族的老者也开口道:“温小友估计没有看懂这首诗,没有明白仲灵运期待两族能和平相处,天下太平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