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女子招手,郭小剑快步到了墙根下,一纵身便到了二楼窗下,又使了个壁虎功,身子贴在墙上,抬手慢慢把饮露子从窗内送进去,那女子在里面帮着扶住饮露子,郭小剑身子向上一滑,也从窗中进了屋,再从姑娘手中接下饮露子。
郭小剑进了屋中一看,闺中布置虽不奢华却也干净大方,靠墙的卧榻,旁边一张古琴,屋子正中一张圆桌四把椅子,桌上酒具器皿甚是精致。
此时那女子款款立在一旁,示意郭小剑把饮露子置于床塌之上,郭小剑点点头道谢,拉开帷幔,但见满床锦缎,鼻下一阵幽香袭来,再看看自己和饮露子浑身污垢,但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把饮露子放躺在榻上,然后搭一只手在饮露子脉门上,一来随时探看脉象,二来缓缓用真气注入饮露子体内,保饮露子真气不散。
此时那女子已推门出了屋外。
又过了一会儿,那女子再回到屋中,此时手中已多了一碗汤药,郭小剑一看,果然是一碗参汤,其中还有茯神、龙齿、甘草、白术等一众草药,正是疗伤补气的良方,不禁瞪大眼睛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道:“先别看我了,我这用的是最好的老山参,快给你师父服了吧。”
郭小剑到床边扶起师父,撬开牙关,把那汤从女子手中接过,用匙羹舀了,慢慢喂入师父口中,饮露子只喝得三口,便尽数呕了出来,热汤中顿时满是紫血。
那女子见了倒也不慌,说了声:“不打紧,缓一缓再喂。”
约莫过了一柱香功夫,又出去端了一碗回来。这次女子自己端着碗,示意郭小剑扶起饮露子,只见她如竹笋一般的纤手抓起匙羹,一口口顺着饮露子的嘴角让汤药流入饮露子口中。
郭小剑不由又看那女子出神,她手法娴熟,汤药材料齐备,难道家中也有病人还是有什么恩客也常年服药?
那女子见郭小剑又盯着她看,似乎有些害羞了,就把碗勺给了郭小剑,郭小剑又继续喂师父。
这一次饮露子不再吐了,待到这一碗参汤见底,郭小剑察觉到师父脉搏跳动略有增强,呼吸似也顺畅了些,不由得心中一喜。
那女子看看面带喜色的郭小剑,把碗从他手中接过,又放回桌上。
郭小剑于是一头扎进帐内,运一股真气在手上,搭在饮露子背上,只觉饮露子真气正在聚集,大喜,知道此刻可以助其疗伤了,于是催一股内力自饮露子后背缓缓输入,紧接着手慢慢抬起,吸住饮露子身子,使其在真气作用下慢慢坐立起来,又继续以柔和的内力助其体内真气恢复运转。
郭小剑正在运功,忽听到琴声响起,一抬眼见是那女子婉婉而坐,玉指轻挑,正在抚琴,不禁一惊。
那女子却道:“此时虽是深夜,我们这里却不一样,你只管安心疗伤,无需担心。”
郭小剑一想也是,又细听那女子的琴音。
郭小剑除了武艺拉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本就喜欢古典乐曲,穿越到这边几年间,除了养马、捣鼓动物园,就是研究这边的古曲最多,同时还学得了一手古琴的技艺,心说日后若是再穿越回去,凭自己会这许多失传的古曲也能发家。
但郭小剑却听不出眼前女子弹奏的是什么曲子,只觉此曲空灵旷远,常人觉得平淡中,其实带着无限悲凉,实是高明无比的作品,而那女子的演绎也自有一番雅意,绝无青楼女子的庸俗。
郭小剑一愣,没想到在此地还能听到如此脱俗的琴音不禁问道:“姑娘这是什么曲子?”那女子一笑:“这是一曲《幽兰太平调》,极少有人会,这里的客人也欣赏不来。”
“哦。”郭小剑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低首抚琴的女子出神。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饮露子长吁一口气,悠悠转醒,问道:“现在几时了?”
郭小剑一听饮露子开口了,大喜道:“师父你醒了。”
此时那女子端了杯茶水过来,递给郭小剑道:“此时应该到了子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