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什么?那竖子在威慑我们,说明事情还有得谈。”
张远明虽如此说,但已在考虑是否离开庆符县。
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突然,外面传来几声惊慌的大叫。
轿子突然摔在地上。
父子二人大惊,张世斐连忙掀开轿帘。
“噗!”
“噗!”
两柄单刀径直捅了过来,径直将他们捅死在轿中。
……
紧接着,有人掀开后面的轿子,骂了一声。
“额秀特!”
~~
“非瑜,我看匣子里这头颅有些面熟,真是北面派来杀你的?”
“房主簿认为不是北人,那会是谁派来的?”
房言楷手在膝盖上拍了拍,竟是直白地问了一句,道:“或许……是张远明派来杀你的?”
李瑕放下手中的筷子,很敷衍地摆出一个惊讶的神情。
“张员外?不会的,县里答应赔他钱,我也与他误会尽消,他岂会派人来杀我?不可能。”
房言楷道:“我坦诚说一句,今夜,我与县令是诚心要为你化解与张员外的恩怨。”
“没有怨,张员外对我很热情,房主簿也看到了。”
江春坐在上首,向左向右分别看了看两人,摆出县令的架势,说了句一锤定音的话。
“非瑜当明白,眼下最关键的是不能出乱子。”
李瑕道:“县令放心,只要我们三人齐心协力,绝不会出乱子。”
江春稍感欣慰,抚须道:“不出乱子就好。”
房言楷眼中忧虑之色却更浓。
下一刻,有衙役跑进厅中。
“不好了!有俘虏逃跑了!正好在半路遇到了张员外……把把把……把张员外父子杀了……”
“什么?!”江春大惊。
房言楷第一时间转头,盯着李瑕。
李瑕迎上了他的目光,眼神坦然。
好一会儿,房言楷有些艰难地开口道:“此事……李县尉如何看?”
“这是我的疏忽,没看好俘虏,我一定尽快追查。”
“呵。”很轻微的一声吐气,房言楷微微冷笑,凝眉思索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苦。
到最后,他有些萧索地站起身,拱了拱手。
“人已经死了啊……那就请李县尉务必把此事处理干净。”
“好。”李瑕道:“房主簿放心,一定处理干净。”
……
江春还坐上首,闭着眼。
他三年任期将满,想要的只有两个字……稳妥。
为了这稳妥,他才出面要把张远明与李瑕之间的冲突平息下来。
但太快了。
李瑕的动作实在太快。
快到他与房言楷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张远明已经死了。
那接下来只有两个选择,把事情揭开、或盖下去。
眼下是什么时候?合州大战在即,县城还在封锁,李瑕掌着五百乡勇……
想到这里,江春睁开眼,看向了还摆在厅中的那五个匣子,又自问了一句。
真有两个选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