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愣了愣,随即炸开了锅。
“怎么可能,这雨都停了,还决啥堤?”
“今儿早上县衙的河伯所还派人来看过,说南河坝安全得很啊,上游几个小坝分摊了雨水,流到南河坝,水势就缓了很多。”
“对啊,这南河坝是去年才新修的呢,用了最好的砂浆石头呢。河伯所说能抗五十年一遇洪水呢。”
“刚才你们去看过,水位如何?”
“还看啥水位,上次水位杆都被村头那二愣子给扯回去当柴烧了。”
“这小公子是县衙的人?怎看起来这么面生,不会是骗子吧。”
村民七嘴八舌,压根不信展夜的话,开始有人带头离去。
展夜急得跳脚,冲村民大喊,“乡亲们,我是戎城典史官,请大家一定要相信,赶紧撤离啊,晚了就怕来不及啊。”
正往外散去的村民脚步顿了顿,里长仔细瞅了瞅展夜,道:“小公子看起很面生啊,就算你说的是真的,这全村人转移是件大事,你看现在正是收稻谷的关键时刻,这一连下了好几天雨,好不容易放晴,不抓紧收稻子,难道让稻谷烂在田里发芽生秧吗?万一没有决堤,这损失谁来负责啊,再说拖家带口,扶老携幼地上山,万一途中有啥闪失,如何交待。”
“对啊,我家稻谷被雨全部打趴在田里,再不收,今年白干了。”一村民高喊。
“是啊是啊,我家也是。”
越来越多村民开始往外走。
这可如何是好?展夜眉头皱老高,犹豫着是否要用更加强势的法子来解决。
白苒看了看村民,一咬牙,把头发一散,从兜里掏出个面巾,往脸上一遮。
看来又得故技重施了,她心里无奈而叹。
白苒窜上村正家门口那大石头,开始了跳大神,一边神神叨叨地跳着从电视里模仿来的跳大神动作,一边拉长声音,拔高声调,唱道:“大劫即将到来,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山洪爆发,浊浪滔滔。我乃牛鼻子道长传人,奉道长之托,特来点化苍生,救民于水火。
道长现身,万民翻身。淤泥源自混沌启,道长一现盛世举。道长降临,万物重生!黄潮劫尽。天灵灵,地灵灵……”
村民纷纷挺住脚步,愕然看过去。展夜也一脸惊愕地看着她。
白苒继续跳大神:“道长窥破天机,自愿承受因泄露天机的天谴,助众人平安。道长托我转告南河百姓,今明二日,南河必溃……”
村民彻底停住了脚步,奔了回来,“你说的是真的?南河今明二日就会溃?”
“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牛鼻子道长呢?”有村民提出异议。
白苒刚想继续忽悠,一个小个子男人忽然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激动万分地朝白苒一跪。
“姑娘,牛鼻子道长他老人家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