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小心磕到的。”古月风避开白苒的眼神。
“苒苒,润玉真的不教我,怎么办?太医院考核还有一个月了呢。”古月风这才想起今日来的主要话题。
“他不敢,放心,明日又去。加油。”白苒给她打包票。
“嗯,加油。一定考个全院第一。”古月风也给自己打气,这考了几次了,再不过,该把她家古老太医的脸给丢尽了。
润玉,最终,无奈地收下了古月风,但是却给古月风申明,他,并不收啥徒儿。他只承诺教她,帮她考过太医院的考核。
古月风觉得,这和徒儿也没啥区别,能得泰斗指点,那自然赚大了。欣欣然同意了润玉的约定。
润玉倒是有些诧异地发现,古月风资质其实还不错,基本一点就通。
就是做事总有点毛手毛脚,总是给他出各种纰漏,总有本事把多年都不曾有什么情绪波动的他,经常气得想暴走。
气得再也维持不了温和淡然,气得那院里的下人看着他有些发狂的样子,目瞪口呆,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
每一次,他都被气倒。每一次,都想惩罚她,可每一次,他最后的做法又让他自己都很难理解。
比如,让她去书房帮他拿本书,她可以把整个书房的的书给不小心撞倒下来,最后把她自己埋了,然后他还得去把她扒拉出来。
他忍不住就想再次失了风度,呵斥她。
可她眼一瞪,眸子里水汪汪的,一脸委屈,怪他个子太高,把书放那么高。说责任在他。
他被梗得说不出话,那想呵斥她的话,就在那水汪汪的眼神里,化得无影无踪。
让她去把后院晒的药草收了,她可以一不小心,打翻相邻的两簸箕药草。
最后,他和她,蹲在院里,一颗一颗,一株一株地,挑了一天,才把两种药草成功分开。
最后,她还埋怨他的药草没有提前分开摆放,撩起裙子,揉着那大长腿,直叫唤好累。
于是,本来黑了脸,想惩罚她的话,就在那大长腿的晃悠里,飘了,飞了。
那秋千,她也缠着他帮她修好了,结果,这次,秋千倒是没断,就是荡得太高,屁股一滑,又给摔了下来,他只好,又黑着脸去接住了她。
刚想斥她两句。
结果她一脸欣喜地说:“师父,这是你第三次抱我了。”
他吓得手一松,她又跌了下来,揉着屁股,一脸幽怨地看着他。
于是,他在她那幽怨的眼神里,尽然觉得好像错在自己,心里起了自己都没发觉的微微心疼。
她说师父辛苦了,要亲自去做一顿饭感谢他,把厨房的大娘赶出去,辛辛苦苦地捣鼓了一上午,嗯,看起,色香味俱全。
她一脸邀功地,满心献宝地说:“师父,来,吃这个。”
他不忍拒绝,只好张嘴。
最后,咸得他差点撞墙。连喝了三杯水还没缓过来。
可是他,鬼使神差地,居然觉得,挺好吃,还想再吃一口。
厨房大娘要杀鸡,她去逞能,当他以为要看她笑话的时候,她手起刀落,比厨房大娘还麻利,然后,剖开鸡肚的时候,那简直庖丁解牛般,熟练得让人咋舌。
他对她表示赞扬后。
她兴奋地对他说:“师父,我在太医院经常解剖小动物,呆会我去你院里捞条鱼展示给你看看。”
他以为,她只是说说,谁知道。
等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把他养了多年的锦鲤捞得只剩下两条,还都给解剖了。
他发现,自己对她,越来越没脾气了。
从一开始时候的暴跳如雷,到后来,默默地为她善后。
谁让,她就是自己事实上的徒儿呢。
想罚她吧,她那楚楚可怜的大眼睛盯着他,手拽住他的衣袖,委委屈屈地道一声:“师父......别....”
看着她眸子里盈的泪将落不落,如受了委屈般的小兽,楚楚可怜。
他,就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