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张采兄病倒的可真不是时候,只能便宜阉贼了,我们不如先暂回燕京大学,待联络更多志同道合的同学,再来诛杀阉贼。”
“对,多行不义必自毙,别看阉贼现在得意,将来他必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是呀,如今我们正义之士力量还太单薄,暂避锋芒是对的,待来日势大,我们必定卷土重来。”
“走吧,这次就算是便宜阉贼了。”
剩下的士子们难堪得紧,但越是羞愧难当,就越是要装作大义凛然模样,就好像混子被见义勇为之人教训,临走前总要放狠话来掩饰他们的无能一样,纯属口嗨罢了。
士子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承天门广场,直到发现张朝忠率领的铁骑并没有尾随跟来,他们才虚脱一般瘫倒在地,彻底暴露了他们色厉内荏的秉性。
看到大家的模样都是如此这般不堪,士子们连装模作样都懒得继续下去了,只是尴尬地向同窗拱拱手,落荒而逃。
围观了士子们的荒唐闹剧,钱谦益发现无论是百官还是士子,跟临阵反水的自己根本没啥两样,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心情顿时放松下来。
钱谦益笑道:“不管如何,陛下交代给我们的遣散士子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我家还有事情处理,就先告辞了。”
“恭送钱阁老。”
“钱阁老慢走。”
也许是大家难堪的模样都互相看到了,百官们竟颇为和谐,纷纷和钱谦益道别,一派和谐模样。
唯有黄道周和倪元璐少数几个东林党人,对钱谦益怒目而视,只是他们作为百官中的少数派,倒也不想把同僚关系弄得太僵,并没有出言讽刺钱谦益及百官,只是冷哼一声便甩袖离去。
眼看之前还一片喧嚣的承天门广场恢复了平静,张朝忠宝剑入鞘,翻身上马,下令道:“入宫,接手宫禁,护卫陛下!”
“是,大人!”
五百骑士齐声应诺,随即策马而行,浩浩荡荡开入皇宫之中。
……
承天门城楼之上,悄咪咪全程目睹这一切的朱由检感慨万分的道:“这就是朕的大臣和无数人寄以厚望的士子啊,大明若是依靠他们,吃枣药丸!”
王承恩赔笑道:“陛下何必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生气,不值当啊!只是陛下,此次百官叩阙事件,明显有人在浑水摸鱼,意图祸乱朝纲,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哦?”朱由检蹙起眉头,问道:“他们之中,都有谁啊?”
王承恩道:“据东厂和锦衣卫奏报,此辈之中,应以数月前推辞南京吏部尚书之位,号称要归隐田园的前内阁首辅韩爌为首。
韩爌辞官时称要回乡归隐,实则一直待在京城恋栈不去,此次百官叩阙事件,应是韩爌的手笔。
韩爌之外,还有礼部右侍郎周延儒、太仓举子张溥也隐隐牵涉其中。
陛下,此辈目无君父,居心叵测,祸乱朝纲,是否将他们绳之以法,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