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呼吸逐渐平缓下来,肾上腺素也恢复正常,刚刚那一番折腾,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体力,疲惫感逐渐涌上来。
顾杏姝的眼皮打起了架,但是浑身湿腻腻的,难受得很,又不可能在树上换衣服。
虽说这枝叉的保护下冰雹是小了不少,可这雨还下着呢。
她试图不去想身上这让人难受的感觉,将自己的腰用绳索打了个好拆但是能固定住树干的结,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
但是并没有睡着,这雷雨震天的天气能睡着那真是神人了,而且她还得时不时关注水位的变化。
………………
游戏第二十一天,早上六点,大晴。
昨夜雨水最高涨到离顾杏姝的位置还有一米多的高度,但雨水退下去的速度比它来时更快,下了几个小时的雨,却一个多小时就完全退下去了。
现在,除了遍地狼藉,几乎看不到雨存在过的痕迹,连路面上的水分都被蒸发干透了。
昨夜上来时没多想,醒来一往下看差点儿没掉下去。
酒店八层就有近四十米高了,他们呆的地方起码离地有快五十米。
顾杏姝一边感慨这银杏树长的可有年头了,一边小手有些哆嗦地解开身上的结。
抱着树一点一点往下滑,到了下面树干没有太多可以抓的地方,顾杏姝抱着树,双手扶着镰刀慢慢往下溜。
她是下来了,这树皮也下来了一层。
傅千舜就快多了,只不过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快,把衣服都给磨破了。
这就是男人的胜负欲吗?
顾杏姝有些不解的想。
不过没有等她多想,就注意到了离着树不远的一些人。
见他们下来,有些忌惮又贪婪的目光像扫描似的扫过他们身上,那感觉像昨夜的雨水一样黏腻而恼人。
“顾小姐,回房间看看吧。”
傅千舜冷着脸瞥了那些人一眼,扭头轻声跟她说。
“谁要听你的。”顾杏姝撇了撇嘴,往楼上走去。
楼上的房门果然被那些人拆了,房间里不知道是被他们还是被水给淹的,一片狼籍,是绝无办法再住人了。
顾杏姝皱着眉,要是之后天天晚上来这么一遭,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楼下的房间有些敞开的,受损倒是比较小,大部分玻璃还是完整的,可能因为淹得早所以没有怎么遭受冰雹的摧残。
顾杏姝往门外走去,酒店外还好,越往海的方向走,路边的尸体就越多。
而且大多都是那种,肿胀又可怖的水鬼。
她的身体轻微颤栗了起来,即使已经看过不止一遍,但是每看到一个人,她仍然会感到恐惧和焦躁。
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扭头看向男人,如雕塑般俊朗的面容将光拆解成光影,将男人墨色的眸子照亮如黑曜石般深邃又幽深。
男人轻叹了口气说道,“不想看就别看了吧。”
然后跨步走到了顾杏姝前面,挡住她的视线。
顾杏姝抿了抿嘴,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几天还要见到无数这样的场景,但是她还是需要时间去做心里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