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城,皇家林苑。
一名衣着朴素的老妇欣赏着满园的秋景,露出平和的笑容,紧接着往林苑的深处缓缓走去,
老妇身后没有侍从,只有一中年官士跟着,小心翼翼的陪伴其左右,
“长孤,你可是好久没来了……”
“是的,师尊。”
“说说你的来意吧,我可不信你是特意来看我这个老家伙的,这些年来,我知道你心中一直对我怀有怨气……”
“不敢。”楚长孤恭敬的陪伴在老妇左右,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因为眼前的老妇,正是大梁少有的宗师强者,司马安南。
司马家族统率着大梁的镇南军,司马安南本名司马文静,年轻时因抵抗蛮人有功,被前朝女帝赐名为司马安南,功劳甚大。
晚年的司马安南突破地仙无望,便留在皇城,安心度过最后的岁月。
楚长孤正是司马安南的弟子之一。
十多年前正是她奋发有为的年龄,楚长孤一心想要树立功名,贪图官场上的猛进,惹怒了不少的权贵,甚至明目张胆的参与到公主们的嫡系之争中。
结果正是司马安南请求女帝,将其贬到最南方的平城府,让她安心做一府的太守,彻底断了她向上的发展空间。
当年楚长孤极为痛恨司马安南,认为虎毒不食子,司马安南已经老糊涂了,只图个安稳与虚名。
但年过中年后,经历的事情多了,楚长孤心中明白,她的师尊当年也是迫于无奈,被贬实际上是为了保全她的性命,不想她因为站错队而丧命官场。
楚长孤将太守府遭到刺杀一事告诉司马安南,希望她能帮出些主意,或是动用一些关系,最不济也能打听到一些有用的情报。
没想到听到一府太守遇刺,司马安南根本没有丝毫的惊讶,老妇转过身,看向那远处的树林,目光深远。
“大梁的天下,要不稳了……”
“什么!”楚长孤当即脸色大变,其他人说出此话,那就是谋反的死罪,
可她的师尊说出此话,楚长孤只感觉心中一突,脑袋发昏,
大梁不好好的吗,怎么师尊突然就说大梁的天下要完了。
“你想知道杀你亲人的那些贼人,出自何方?”司马安南淡淡的说道,别看她老态龙钟,声音却很有底气。
“是!我未过门的女婿正是被那些贼人所劫,我夜不能寐啊……”
“你可知道缥缈仙宫?”老妇反问道。
“缥缈仙宫?不知道……”
“孤陋寡闻,那你可知道天南岛与天南仙宫?”
“鄂,天南岛我是知道的,不是在大梁境外,那红河海上的一座孤岛吗?师尊为何提及天南岛?”
“唉,真像你说的这么简单就好了,看来有很多事情,我要跟你唠叨唠叨了。”
楚长孤身子一躬,“请师尊赐教。”
“也不怪你无知,老身我听到这个消息,也是极为惊讶,天南岛环境不比大梁,资源稀缺,但占地也是极为广阔,比大梁几个府加起来还要大。”
“十多年前天南岛鱼龙混杂,没有朝廷的存在,而是以帮派居多,各执一政。当时以天南仙宫的势力最庞大,境内是极度的混乱,烧杀抢掠,百姓没有生存的空间,到处都是死亡与灾难。”
“这个我略有听闻……”楚长孤附上一句。
“这是外界对它的印象,可是最近我得到消息,天南岛早在十年前左右的样子,就被天南仙宫给统一了,并且新的宫主将其更名为缥缈仙宫,自称尊上之名。”
“哦,师尊的意思,那些人是缥缈仙宫的人?”
“没错,准确的来说,是夜暮的人。”
“夜暮?”
“缥缈仙宫的宫主可不是一个善茬,传闻她修练绝情诀,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她是杀师上位。后来缥缈仙宫在她的带领下,才统一了天南岛的大小势力。而夜暮,正是那宫主豢养的刺客组织,派往各个国家执行绝密的刺杀任务,为其攫取金钱与权势。”
“原来如此……夜暮……”
“真正可怕的,是夜暮的实力,据说每一个舵主都有先天之上的实力,而夜暮组织,有三十六个舵主,这仅仅是外界能知道的情况,更多的势力还隐藏在水面之下。”
“嘶……”楚长孤震惊了,要知道整个平城府的先天武者,也不到十位之数,仅仅一个小小的杀手组织,就能干翻大梁好几个州府的顶尖武力了。
“所以,我庆幸,你还能活着来见我……”老妇无奈的说道。
“这么说,无忧他,就真的没办法了吗,堂堂大梁,难道我们向一个杀手组织屈服吗?”楚长孤不甘心的说道。
“你错了,让我担心的不是夜暮,不是缥缈仙宫,她们的对手不只有我们,所以也算是守规矩的人,你的女婿,我们还可以花钱赎回来。你还记我刚才说大梁的天下要不稳了吗?”
“真正让我担心的,是大梁将要面对的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