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之一走,屋内总算回温。
阮蓁面上的红意未褪。
她问咏太医“可还需再把脉”
咏太医笑的慈祥。
“姑娘体虚,迟脉,气滞血瘀,见于寒证,阳气虚损,身子还需将养着。”
“姑娘吃的药方无错,但老臣须做以改动。再添几味药,照着药方用上一段时日,届时老臣再来把脉。”
阮蓁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而后抿了抿唇。捏着被褥的指尖有些泛白。
也难怪以往来月信,身子不爽快,有时更是腹痛难忍。
阮蓁还是有些怕的。也不知怎么了,她忽而问了一句。
“虚寒之症,会影响不孕吗”
咏太医没想到阮蓁能红着脸大胆的问这种话。
云英未嫁的姑娘倒是大胆。
不过看着她睫毛微颤,显然是是十分羞怯的。
咏太医心下猛然间有了算计。
顾淮之犟又如何,如此娇滴滴的美人能挡的住不碰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没准成亲一段时日,就登门寻他
男人呢,不撞的头破血流是不肯认清现实的,何况还是顾淮之这般骄傲的男人。
咏太医笑“姑娘且放心,这调理好了,自然就好了。”
阮蓁舒了口气。
咏太医意有所指,意味深长“可孕有子嗣的事,光靠姑娘还不行的。”
阮蓁
可耻的她听懂了。
梦里那些同顾淮之的画面,浮现在眼前。
男人哑着嗓音问她疼不疼。
可她不该懂。
咏太医收拾着药箱。
“姑娘日后成了亲便懂了,子嗣是大事,更何况是偌大的国公府,姑娘担忧也再正常不过。”
咏太医用最和蔼的语气传达隐晦的消息。
“姑娘日后有不妥的,也只管来寻我。我家娘子是医女出身,您有不便说的,和她说便是。”
阮蓁清楚,咏太医是误会了。
他误会顾淮之是柳下惠。
这种事,就让顾淮之自个儿解释吧。
阮蓁笑容晏晏“辛苦太医了。”
咏太医看着她的笑容,心下又忍不住扼腕。
他家公子年纪轻轻怎么就有病了呢
他吐出一口浊气。
“姑娘严重了,老臣如今去写方子,您用了早膳,就该喝药了。”
阮蓁不好起身,只能感激的谢过。
好在此刻暗七端着馄饨入内,送了咏太医出去后,这才折了回来。
“姑娘趁热吃,味道极好。”
阮蓁捏着玉勺,有些不自然的问。
“世子呢”
暗七摇了摇头。
“没瞧见。”
说着,她凑上来。
“不过属下听说主子是黑着脸走的。”
说到这里,暗七有些幸灾乐锅。
“也不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把主子给得罪了。看着脸色,这次有人得遭殃了。”
阮蓁沉默
继续沉默
也不知多了多久,她抬眸,语气幽幽。
一字一字,说的极慢。
恹恹的,有气无力道。
“那个不知死活的”
顿了顿“是我。”
暗七裂开嘴角的笑意一滞。
阮蓁微微抬起那张娇艳的芙蓉面。
她蹙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