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一说到这里就来气。
“毕竟他们背后都是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自然心高气傲些,即便是陛下,也会给他们三分薄面,殿下要想在将来有一番事业,就得结交好他们,如陛下当年一样,设弘文馆,笼络天下贤士!何况,太子殿下身有残疾,学武自是不成,殿下只需在文治之能上超越他,陛下就自会明白,您比他更适合做大唐将来的国君。”
王珪接着说道。
李泰笑道:“先生说的没错,孤已让人组织文会,选出最有才气者,最好都能在褚遂良之上,甚比父皇的弘文馆十八学士都要有才。”
……
李崇这里来到褚遂良府上后就被褚遂良勒令与其次子褚彦冲一起读书温习功课。
褚彦冲因此就在褚遂良走后踢了李崇的椅子上,说道:“喂,我可是久仰你大名啊,你知不知道,家父现在经常夸你天资聪颖,悟性极高,说我们褚氏弟子皆赶不上你,他现在为了抢在李大都督前面多教你一会儿,天不亮就起床。”
李崇看了他一眼,问道:“然后呢?”
“没然后了!”
褚彦冲回了一句,又道:“不过,我倒是不得不承认,你很有诗才,一首《游子吟》写的颇有真情实感,一反如今长安城写诗空泛之缺点。”
“承蒙夸赞!”
李崇回道。
“不过,你也别因为自己诗作的好,就骄傲自满,诗作的好有什么用,能上阵杀敌吗?我认为能上马持槊才是真丈夫!比如像李靖大都督那样的,你知道李靖大都督吗?”
褚彦冲说着就问道。
“知道!”
李崇回道。
“我其实很想像他那样,可惜我未生在他家,而是生在褚家,不然我一定跟他学兵法韬略,你也一样,何必当我父亲的学生,还不如做李靖的弟子,那样才叫人羡慕呢!”
褚彦冲正说着,窗外就传来一声褚遂良的一声怒吼:“逆子!”
褚彦冲吓得不由得一阵哆嗦。
“李药师何时收买了你?!”
褚遂良接走就走了进来,看了李崇一眼,就直接训斥起褚彦崇道:“你连文都没学好,还想学武,还想持槊杀敌,即便学武,到时候出去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莽夫!你跟李崇学学,看看人家的学问,再看看你自己的,人家作的文章都能让虞世南感兴趣,你呢,你的文章在本族都没几个人夸赞,我褚家早晚要从你这一辈开始败落!”
“父亲息怒,儿臣再也不敢提了。”
褚彦冲感到很委屈,自己父亲总是拿自己跟李崇比,嫌弃自己不够优秀,可自己明明已经比很多世家子弟守规矩有志向了。
“算了,你就是一块不可雕琢的朽木!”
褚遂良说着就看向李崇:“看来,你以后也不适合待在我家读书,我怕我家的子弟影响了你,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以后还是我去你家!但今晚你不能走,今晚你得留下来吃饭。”
“先生,留饭就不必了吧。”
李崇不由得道。
“怎么为师宴请你,你还不乐意?”
褚遂良问了一句,又道:“我把你的文章拿去弘文馆给他们看了,结果虞越州那家伙非说我害了你,非要也来当你的先生,估计他很快就打听到你的住处,我得让他吃个闭门羹,放弃收你为学生的妄想。”
褚遂良说着就道:“今天说什么你也得留下,正好为师再给你讲讲‘先华夏而后夷狄’之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