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武夫,目光短浅,只图一时之快。”
嬴荡闻言更加疑惑了,他追问道:
“若是如此,那他们更该来投奔学生我啊。
只要学生想,什么官职不能替他们向君父求来?”
甘龙闻言只是笑笑,他轻轻摇头,开口说道:
“世子,您现在是当局者迷,不妨以旁人的角度再想想。”
甘龙这番话一语点醒梦中人。
嬴荡恍若拨开云雾见月明。
他一番思索,很快便想明了缘由:他们是想要跟随三公子就藩,拼出实绩,而非本世子给的官职,拖累在官场。
见世子已经开悟,甘龙满意的点了点头。
“世子皆知三公子是个纨绔膏粱,自甘堕落,为秦候不喜。
您应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四公子嬴稷身上,别忘了嬴稷的母亲乃是君候大夫人。”
世子恍然大悟,茅塞顿开,感觉浑身舒畅。
良久他才是笑着说道:
“原来如此,还以为我家老三真比本世子强呢。”
甘龙闻言严肃训斥:
“世子,再没有成为下一任秦候之前,切莫轻视任何人,三公子虽是废材,但易于控制,你的右傅(二师傅)商鞅可惦记着呢。”
“学生明白,可是庸城之中,还未就藩的公子这么多,缘何他们只拜谒三公子一人?我家四弟嬴稷眼瞅着也长大了。”
“这一点,老臣也不大明白,只能猜测三公子那醉声梦色、自甘堕落的举止下,定是有些隐藏的,至于具体缘由,还要慢慢调查。”
世子嬴荡闻言立刻冷静下来。
他沉吟片刻,随后开口说道:
“大师傅,学生有一事相求。”
“世子,你我乃是一派,但说无妨,老臣定当鞠躬尽瘁!”
嬴荡神色威严,沉声说道:
“大师傅你在朝中德高望重,学生想您知会旧贵族、世族大臣,催促老三尽快就藩,至于我家老四,慢慢打压。”
“老臣明白!”
得到命令,大夫甘龙立刻动身开始安排。
望着大师傅离去的背影,嬴荡眼睛微眯,低声自语道:
“不管你有何隐藏,只要离开了君父视线,便再难威胁到本世子!”
…………
世子这边秘密谋事,四公子府内同样也在密谈。
穰侯魏冉正跟四公子嬴稷,分析着当下朝局。
“公子,眼下出了三公子这档子事,对我们而言乃是一大幸事!”
四公子嬴稷闻言不禁心中疑惑,他开口问道:
“少年将士以及将门之后都被三公子揽入门下,何来幸事一说?”
穰侯魏冉开口解释道:
“四公子,若日老臣跟随君候偷偷去了三公子府邸,暗中观察到三公子赢天并非世人所传闻的那样,而是一个隐藏极深、城府极深的人。”
四公子嬴稷眉头一皱,沉声道:
“外甥我还在纳闷三哥明明可以跟世子竞争,却自甘堕落,那舅舅可知道三哥到底是怎么想的?”
穰侯魏冉脸上一红:
“纵使老臣阅人无数,自诩精明,恕老臣无能,你三哥的想法是在推测不出。
你说他醉生梦死吧,在少年一辈中颇有威望,你说他城府深厚吧,但却不拉拢党羽,不跟任何大臣交往。
不过有一点老臣可以肯定,只要老三赢天不在庸城,对你还构不成威胁。
您的对手始终只有一个,那便是世子。”
“如今闹出了三公子这档子事儿,世子那边肯定是焦头烂额。”
“世子的注意力目前都在三公子身上,正好方便我们扩充党羽!”
“当今朝堂之上,世子一派乃是以甘龙为首的旧世族、旧贵族三十几人。”
“而有老夫支持,外甥你这一派也有足足二十多人。”
“至于你三哥,他无人帮衬护佑,朝中也只有十几名人微言轻的小官青睐而已,那些小官还只是跟他经常喝花酒认识的。”
听着舅舅魏冉的话,嬴稷疑问道:
“大良造张仪与犀首公孙衍、商君呢这三人是哪一派?”
魏冉笑着说道:
“老四,张仪和犀首都精明的很,深谙明哲保身之道……”
嬴稷会意点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他们两个老狐狸是不会下注的。”
魏冉满意地摸着嬴稷的肩膀:
“嗯不错,你能考虑到这一层,说明你长大了。
至于商君,变法之后,一直被旧贵族、旧世族盯着,早已不问政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