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时候寄的?”诸峻开口问道。
“六月中,那么大概是六月底或者七月初到的关城。”司品月回忆了一下道,但其实她看到诸玉宸和诸峻的脸色就知道了,她的信并没有给到该给的人手里,那么就果然是内贼了。
诸峻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他只请了一次假,是为了去给郭小姐过生辰,如果说能有什么遗漏,便是那天了。
诸峻便开口说了那天的日子,问诸玉宸是否有印象,诸玉宸眉头一皱,那一日正好是诸继文来的那日,因他这次回关城后,诸继文只来了这一次,所以他也算是印象深刻。
但他没开口说,只是点了点头之后,又问起信的内容以及司品月的看法。
司品月和诸欢两人便互相补充着将事情从发现那件奇怪的事情到写信给关城再到那场暗杀都向诸玉宸和诸峻细细诉说了。
诸玉宸越听越觉得就是心中的答案,直到他听到从诗参与其中又服毒自杀之后,他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
“公子?”司品月细细观察着诸玉宸的脸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诸玉宸看向司品月,刚想开口,突然发现司品月的衣领没有翻出来,下意识伸手把衣领整理了一下。
司品月有些尴尬,伸手摸了摸颈后带着点体温的衣领,在老板面前衣冠不整,啧,换成上辈子的老板能开好一顿嘲讽,第二天就让全公司人知道。
诸欢盯着诸玉宸的动作,皱了皱眉,嘴唇微抿。
诸玉宸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失礼,收回手之后叹了口气却没有把诸继文的事情告诉司品月,诸继文毕竟是他的叔叔。
其实他一直知道从诗是诸继文的人,但也没有太过在意,毕竟他身边各个长辈塞过来的人不要太多,若是每一个都摈弃不用,他很快就会陷入无人可用的尴尬境地了。
他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自从祖父宣布他成为继承人之后叔叔的态度变化呢,但是他觉得这是人之常情,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出了意外,怎么可能不生气不难受呢?
祖父也曾跟他说过,要原谅诸继文的一些作为,所以这几年在恒城诸继文给他使的绊子他都当做没看见,甚至都没有告知祖父,只是这一次...
诸玉宸想到这里又看了看司品月,眼神温柔,总觉得她还是消瘦了一些,看来这一次的事情多少还是伤害到她了。
“你休息一下吧,到时候和我一起回关城吧,到了关城,有我和祖父在,他也不会太过放肆。”
司品月听到诸玉宸这么说,更清楚地知道了诸玉宸肯定知道背后的人是谁,但他不说,司品月便也没有追问,反正追问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诸玉宸和诸峻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去处理恒城的事务了,这一次的事件影响还是很恶劣的,之后诸玉宸既然打算带着司品月一起走,那么恒城的账务就得再提拔一个人上来管。
房间内只剩下了诸欢和司品月二人。
诸欢看着司品月开始整理她那堆鬼画符,给自己倒了杯茶,垂眸像是盯着茶水的样子,细密纤长的睫毛挡住了他的眼睛:“品月,玉宸他很关心你嘛。”
司品月强迫症一样地在给手下的一堆纸标序号,听到诸欢的话也没过脑子下意识就回:“我也觉得,我一开始还以为只会有个口信过来呢,谁想到他竟然亲自过来了。”
“嗯。”诸欢紧了紧手里的杯子,就听司品月又开口:“说起这个,你以后记着点,外人来的时候通知我一下,我衣冠不整的多尴尬。”
这方面的直男诸欢上下扫了一下司品月的穿着:“你平常不就是这么见我的吗?”
司品月恨铁不成钢,放下编完号的纸,走到诸欢面前,看他无辜地抬头看着自己,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诸欢的脸:“公子是我的领导,你是我的...”等等,这个时代的男朋友怎么说来着?情人,还是伴侣?怎么都奇奇怪怪的。
诸欢听到司品月的话,眉眼忍不住弯弯,放下茶杯,笑着抓住司品月按在自己脸上的手:“我是你的什么?”
司品月看着诸欢那张笑起来杀伤力加倍的脸,一时间有些羞赧,把手挣扎着抽出来:“你是我的冤家。”
......
知道要去关城且有很大可能不再回来之后,司品月便开始收拾行李,但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行李可以收拾,她大部分的东西都在那场大火里面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