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依依拉着司品月坐下,“可是今儿老太太话里话外好像也没提及定亲的事情。”
“因为根本就没谈成。”
“啊?你怎么知道?”
司品月就将昨天遇见宋小姐的事情告诉了诸依依,诸依依听完之后又很是遗憾地叹了口气:“又黄了啊。”
司品月看着诸依依的脸色简直笑出声来:“你怎么回事,之前说起宋小姐要当你嫂嫂你叹气,如今黄了你也叹气。”
“唉,我觉得宋小姐不错,哥哥也是时候娶妻了。”
“也得俩人看对眼不是?这事儿急不得,特别是你,就别瞎操心了。”
诸依依又叹了口气才恢复过来,左右她哥哥这么优秀,可是块香饽饽呢,不愁没有嫂子。
诸依依跟司品月预定了她下次的休息日,说想出去游玩了。
“你现在还往外跑啊?”司品月有些惊讶。
“那也不能把我关在府里几年吧!”
司品月捂嘴笑,也是,又不是定亲就马上成亲,诸依依这两件事之间隔得时间太久,不可能太约束她。
……
诸家栖予堂。
诸玉宸回来之后,大丫头苏绣赶忙迎了上去,“公子,今天怎么又这么晚,您可得注意着点儿身子。”
苏绣是跟了诸玉宸最久的丫头,当时恒城也是她跟着一起去的,看到诸玉宸这么劳累,总是忍不住多劝几句。
诸玉宸只道了声无事,就让苏绣准备洗漱用水。
“哪用得您吩咐,奴婢早就备着了,香也给您点上了。”苏绣笑着服侍诸玉宸更衣。
诸玉宸在外头不喜欢焚香,但偏偏睡觉的时候喜欢点上,他常用的香是自己少年时配的,有安神的作用。
洗漱完之后就让苏绣出去了,苏绣也习惯了,她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公子突然喜欢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了。
诸玉宸披散着半干的头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看了一会儿书,看着看着却渐渐开始出神,书页也久久不翻动一下。
他放下书,走到床边,手不知在哪儿轻按了几下,打开了一个暗格。
从里面拿出一卷画,坐在床边,将画展开来,是司品月送他的那个礼物。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鬼迷心窍,将这幅画藏在床边,时不时就要拿出来看看。
司品月和诸欢的事情他看在眼里,他想起之前自己还像诸欢询问喜欢的感觉,转眼就...喜欢上了对方的心上人。
喜欢这件事情,诸玉宸想了很久,他总觉得这份感情的发芽并不是在这幅画,这幅画更像是一个醍醐灌顶,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
可能是从来没有尝过喜欢的滋味,所以即便知道自己的喜欢不应该,但还是忍不住流露出来,希望司品月能有所察觉。
前段时间诸欢有时候的试探他不是看不出来,他曾经是想要放弃的。
在他在那条山道上看到那柄油纸伞下的两人时,他真的是想要放弃的,他远离了恒城,远离了她,他相信时间是最美妙的东西,它能抚平一切。
但在他得知司品月出事的时候,向恒城奔驰而去的时候,他发现,他还是希望站在司品月身边的是他,能够保护司品月的也是他。
诸欢的事情...他其实有所耳闻,他父亲的那位友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在江湖上有些名头的人,官府总会格外在意,虽然也不至于说让人进不了城池,只是说一旦进城就会受到监视。
他当时就猜到了这人估计是冲着诸欢来的,所以当诸欢来向他辞行的时候,他其实是不惊讶的,甚至可以说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些日子他没敢见司品月,因为他总觉得自己有些卑劣,他明知此次诸欢一去生死未可知,他同诸欢一同长大,他应该要担忧劝阻才对,但他当时竟然发现自己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竟然觉得庆幸,庆幸诸欢的离开,庆幸司品月身旁位置的空缺。
“诸玉宸,你这个小人。”他细细摩挲着手上的画,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