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冷意泽最恨的人是害死他母亲的后妈,次之是抢走他父爱的冷杉。
现在,冷意泽最恨的人是楚成歌,次之是余落落。
仇恨在他心底已经积压了足够久的时间,早等待着喷薄而出的那一刻。
当这一刻来临,余落落只来得及发出半声惊呼,她那粗了一圈的脖子就被冷意泽更大的手掐住。
冷意泽所有力道随着体内怒气的上涌,尽数汇于手上,很快将余落落掐得翻起了白眼。
窒息感袭来,绝望像夏天的暑气,紧紧包裹住余落落。
就这样结束了吗?
她脸上掠过一丝不甘。
昧夭算好了时间推门进来,“干什么呢?冷意泽,你是不是忘记了这是谁的地方?”
在恩人家里sha人,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冷意泽一愣,松开手来,“等伤养好,你放我们走,保证半点连累不到你。”
“放心,我也是这样打算的,你俩太能折腾,今天你快死了,明天她快死了,我救都救不过来。”昧夭撇嘴,“工价再低,我都不敢再留你们。”
“谢了。”冷意泽看一眼渐渐缓过气,不断发出沙哑咳嗽声的余落落,一把将人拖拽到地上,转身出门。
余落落勉强撑开眼帘,于光影朦胧间看见昧夭那张平凡的脸,心底再次泛起感激。
她又救了自己一次。
昧夭没有说话,带上门离开。
独留下余落落无助地伸手。
你能不能把我扶到床上再走……
接下来的日子,冷意泽每天上门给余落落施加一顿肉体上的磨难。
他下手有分寸,从不伤及她性命,只拖慢了她伤口的愈合速度,免得到了离开之时,他打不过她。
昧夭每次都在他准备住手的时候出现,充当好人,很是刷了一波余落落的好感。
转眼即是三月之期。
这天早上,冷意泽如往常一般起来洗漱。
他的身体已养好大半,除了人还有些瘦,别无大碍。
药都已经不吃了。
他打算,待等会吃过早饭,就提出离开。
自卫生间出来,就看到昧夭站在厅里直勾勾看着他,眼神很是渗人。
“怎么了吗?”冷意泽不解。
“你和余落落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该走了。”昧夭直白地说。
余落落每天挨打,不过伤势一直在愈合,已经能够下地走路。
虽然还十分虚弱。
冷意泽愣了下,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点点头,“好。”
听说要离开,余落落却是不干。
她看着眼中毫不掩饰地透出嗜血光芒的冷意泽,惊恐地直往昧夭身边躲,“老板娘,救救我!救救我!”
昧夭没理她,任她被冷意泽揪住衣领,粗鲁地拖拽出门,往大门口拖去。
呼喊声悲惨而微弱,传不多远就被无数植物阻隔,消失无踪。
眼中的光芒一点点黯淡……
冷意泽拖拽着余落落,没走出多远就累出一身虚汗,直喘粗气。
余落落现在实在是太重了。
他不得不停下休息。
脚步声密集地自大门口的方向传来。
冷意泽抬头,看见了先前每天早上都来运花木的那伙人,伴随在……冷杉的身边,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走来。
瞳孔猛地一缩,脸上流露出震惊、不解、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