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会请你当辅助祭司,是因为……主教大人现在这个状况,必须有人代替他做这件事。我当然也问过,为什么不要由我们城镇的人来交涉。可是,主教大人比我们还清楚亚里士多的状况。”说完之后,钟有艳叹了口气。
她的模样显得精疲力尽,我相信绝非我多心才这么觉得,而是她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了。
我回想起,方才一个接一个走出房间的各种不同领域的人物,并陷入思考。
方才那些人肯定与钟有艳一样,是在亚里士多各自担任重要职务的人物。
然后,其中一定也有与钟有艳同样是原本不应该在那职位上的人。
像是早就已经退休的老人,或像钟有艳这样过于年轻的少女,就是最好的例子。
重点就是,在亚里士多已经找不到替代的人。
“而且,爱迪斯那边应该也会猜到我们八成会拿官方当盾牌才对,所以更不能派出我们镇上的人。要是对方说“你不是官方的人吧?”那就惨了。气死人了,真正可恨的明明是爱迪斯那些家伙。你应该也听说过吧?他们是一群野蛮的邪教徒,脖子上还戴着丑陋的箭头项链。”
钟有艳一副不屑模样说出的话语,仿佛一记拳头打在我头上。
在那瞬间,脑中不知道有多少记忆全串在了一起。
因为,传染病发挥可怕威力,而不再有人敢通行的道路旁,出现不知为何攻击行脚商人的邪教徒盗贼,而受到这些盗贼攻击的,正是勇敢的主教一行人。
然后,亚里士多的人们见到我们抵达城镇,表现出异常欢迎的态度。
一路来,亚里士多肯定想尽各种方法,拼命想要闪避爱迪斯提出的交易。在这样的状况下,终于等到王美顺的欣然承诺,没想到王美顺却差点丢了性命。
虽然主人对这类谋算他人的事情反应迟钝,但似乎也察觉到是怎么回事。
主人睁大眼睛想要说些什么时,突然看向王美顺。
从钟有艳的态度看来,王美顺并没有说出是什么人攻击了他。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会知道王美顺是顾虑到了什么,才没有说出来。
邪教徒们为了自我利益而攻击王美顺的事实,如果被亚里士多的人们知道了,就算他们是一群受伤又疲弊的人们,也可能手拿武器站起来。因为,被逼得无路可逃的老鼠,才会勇敢对抗猫。
然后,万一引发了战争,亚里士多百分之百会打输。
王美顺就是顾虑到了这件事情,才没有说出事实。
“所以,基于必须找一个是行脚商人,又是一个能以官方人士身份表现得体的人物,才会选了你。”
说完之后,钟有艳瞥了主人一眼。
“原来是这样啊……”
尽管被称为官方都市,蓝海城却从事一些净是比其他城镇更伤风败俗的事情,而主人好不容易从那里逃了出来。才以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没想到每一个城镇似乎都做着类似的事情。
对这般事实感到失望之中,主人忽然一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模样抬起头。
可能的话,这时我真想学人类那样用手遮住脸。
“那……那个……”
“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可是……那个,为什么……你会因为,这样而在说这些话之前,就要我放弃当裁缝师呢?”
主人果然还是舍弃不了当裁缝师的梦想。
虽然难得主人会这样不肯罢休地发问,但就跟我想要用手遮住脸的心情一样,钟有艳也感到不忍心。钟有艳应该不是一个真的个性那么差劲的少女,才会在抓不到重点下,滔滔不绝地迅速说出不愿说出的话语。
钟有艳只是笨拙了一些,其实是个善良的少女。
“我们会说你是亚里士多的辅助祭司,然后负责交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