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呀,孩子的爷爷早年一直在外面打仗,呵,每次回家都能让你揣上娃,真是太有能耐了。”老四媳妇儿紧紧抱着包袱,继续冷笑:“别将别人当成傻子,你几个孩子各个长得不一样,要说他们是一个爹,谁信?”
老太太是又惊又怒,差点仰倒,颤颤巍巍指着她,然后使劲拍着腿往地上一坐,开始嗷嚎起来:“哎呦喂,这日子没法过了,我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婆子要被儿媳妇给作贱死了。”
“我男人有跟没有一样,从结婚开始就常年在外打仗,我一句怨言都没有,辛辛苦苦将一窝子孩子拉扯长大,如今以为要享儿孙福了,结果被儿媳妇磋磨得不敢吃不敢说话的。”
“现在又开始拿话戳我心窝子,我不活了,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被儿媳妇将名声给败坏……”
“你个丧良心的玩意儿,看我儿子腿脚不中用,想甩了男人和孩子,自己改嫁,非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邻里们都躲在家里看热闹,没有人敢上前明目张胆地围观。
离得远的只听见嚷嚷声,急得抓耳挠腮,不得不捧着针线筐去狄家邻里窜门子。
听别人说,不如自己贴耳听来的过瘾,拥有谈资也是一种彰显本领的表现呢。
柯美虞和应晏对视一眼。
她有些忐忑,“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
“我没想着让他们妻离子散,只是看着狄老爷子糟了大罪,惩罚下这些不作为的狄家汉子们。”
对于瘫在床上的老爹不作为,那不亚于眼睁睁瞧着人赴死。
常年在如此阴暗潮湿污垢、冬冷夏热的房屋里,狄老爷子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
法律没法对他们制裁,人家也对旁人的指责不入耳,就这般混不吝地气人地活着。
柯美虞真是气得胃疼。
应晏拍拍她的头,“我对你从来没有要求,只要你觉得对,那就去做。是非曲直都是人们自个儿的判断。”
“狄家人想来强横,狄老爷子遭罪是他们家内部的事情,但是平日里狄家人也没少仗势欺人。”
“这些日子,狄家汉子瘫倒在床上,你瞧瞧,除了他们自己家还期盼点好。其余的人哪个不是拍手称快?”
“这世上吧,让人痛恨的一种人,就是那种坏的不透彻,又偏偏时刻蹦跶惹人烦的。一棍子下去能消停断时间,要是继续蹦跶,就再敲一棍子。”
“我看狄家人是外厉内荏的,教训几次,哪怕扭不过来他们已经歪的三观,也足够他们老老实实做人,不给别人带来麻烦。”
柯美虞撇撇嘴,“你就哄我吧。”
偏偏她还被他给安抚到了。
“没有哄你,”应晏笑着说:“他们对自己的亲爹尚且如此,赵老爷子将狄老爷子接走后。可以说反过来让狄家人甩掉一个拖累,他们只有高兴的份,压根不会有任何悔恨。”
“他们甚至底下无线降低,往后在村里会犯下大错。”
柯美虞点点头,犹豫了下,“我现在恢复狄老四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