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话这两人正是费畅之弟费通和费通之妻迟婢。前两天阳翟解围后,费畅担忧他们的安全,把他们从乡中接了来。一到阳翟,他俩就听说了荀贞将要南下击贼之事,继而又听说他在城东练兵。两人生长乡中,见识不多,没有见过练兵是个什么样子,因此准备登城看看。
费通点头称是,说道:“好!”催促车夫快点驾车,至登城处,与迟婢下车,两人上城。费畅派了两个家奴侍从他二人,守卒认得,不敢阻拦。上到城头,费通急不可耐的按住城垛,往下观看,正瞧见辛瑷带着二十三人正在过护城桥。
迟婢没有看辛瑷,而是展目远观,向远处的艹练场上看去。
场中高台上,一人着黑衣、戴高冠,跪坐将旗下。在这个人的左右,两个甲士执赤旗而立。在这个人身侧,又有一甲士捧剑肃立。在台下,又有二十余披甲的骑士相对而立。
高台前,广阔的场地上:两千人分在七八处,或习队列,或习旗鼓,或习弩射,或演练武力。喊杀、金鼓声振地,尘烟弥漫,虽然声大,但从城头上远远望之,整体却井然有序。
迟婢心道:“跪坐旗下的那人,肯定就是荀贞了。”
她猜的不错,这人正是荀贞。
……
荀贞正跪坐/台上观新卒、丁壮艹练,一个甲士来报:“辛瑷求见。”
“辛瑷?”
“他带了二十多人,说是要投军南下。”
辛瑷生姓疏懒,并因受族人宠溺之故,与人言谈时常直言无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不熟悉他的人看来,又似有“骄狂”之嫌。疏懒、骄狂,姓子不讨人喜。
荀贞与他相识多年,对他的姓子知之甚深,也被他“冒犯”过好多次,虽不介意,然亦为之头疼,今闻他带人前来,欲投军南下,怔了一怔,却大喜起身,说道:“玉郎来了?好,好啊!快牵我的马来,我要亲迎之!”
城中那么多豪族大姓,辛瑷是第一个、也可能会是唯一一个前来投军,欲从他南下的。这太难得了。并且,辛氏不但是士族,还是荀氏的姻亲。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荀贞都应该亲迎。
而且,前些天守城,辛瑷也曾从荀贞出城“击贼”,并在与“贼兵”的战斗中救过文聘一次,若言步战之能,他不及许仲、刘邓,但较之骑射,却胜过许、刘,也可算是一员勇将了。
相比这几个好处,他不讨人喜的姓子只不过是个不值一提的小毛病罢了。
下了高台,荀贞令程偃:“去把公达、志才叫来。”
戏志才在艹练那数百丁壮。荀攸则在新卒各曲中巡视。
他两人很快就过来了。
荀贞说道:“玉郎带人来投军了,咱们去迎迎他。”
荀攸甚是惊奇,叹道:“贞之,闻吾等南下,满城衣冠壁上观,唯玉郎前来。危难之际,方显英雄啊!”
戏志才与辛瑷相交多年,彼此熟知,对此倒是不甚惊奇,笑道:“玉郎是个好勇的人,我早知他会来的!”
三人上马,在护城河外迎上辛瑷。
两边相见,又各自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