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紫衣掩面轻笑,“嘻嘻,叶师兄不是自诩风流倜傥,窃玉偷香的么,怎的连红妆姐姐是个女儿身都看不出来。”
“哼,他这双眼瘸的招子,也只能用来轻薄轻薄那些好受欺负的女子。”
谢红妆拔掉发钗,一头乌黑靓丽的头发像是瀑布一般倾泻下来,玉面红唇,端是一个美人坯子,叶无量看得眼都有些直了,心底直呼,不得了,不得了,这小娘皮还真是够清丽脱俗的。
谢红妆见叶无量的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片刻不离,那神态也有些痴傻,心儿一阵得意荡漾,但还是冷着脸嗔道:“早说你是个登徒浪子,再敢这般无礼,看我不收了你这对轻薄人的招子。”
叶无量悻悻笑了笑,见这谢红妆和谢紫衣两人眉宇、眼睛有些相像,心想这俩丫头不会是孪生姐妹吧。但这毕竟是女儿家的秘密,他也不好多问。
谢紫衣倒是体贴懂人,将她与谢红妆的关系交代了一番。原来这谢红妆是丹霞派宗主之女,与谢紫衣是表姐妹。谢紫衣幼年父母不幸蒙难离世,所以才拜入紫阳真人门下为徒。
提及生生父母,谢紫衣的目光稍微有些暗淡,不过能坦然面对,足见她在丹霞派这么多年过得非常快乐,紫阳真人拿他当作亲生女儿一样疼爱。
叶无量心里有些感慨,没想到紫衣妹子也是个苦命的人儿。
不过得知谢紫衣的身世,叶无量反而更加不解谢红妆对他的态度。
我好歹也是谢紫衣的救命恩人,谢红妆即便是没心没肺的人,也不该处处针对我才是。
你爷爷的,真是奇了怪了,这谢红妆难不成还看上小爷了不成,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引起小爷的主意?
紫阳真人捋须,静静地瞧着谢紫衣、叶无量和玉面少年三人,脸上流露出了老父亲满意地笑容。主动替叶无量斟茶,说:“昔日有曹仙煮酒论英雄成为佳话,今日小友可愿与我品茗共论天下之势?”
曹仙?煮酒论英雄?
叶无量惊愕,以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虽有盘古开天、女娲造人之神话,也有三皇五帝之传说,但自蛮荒上古之后,玄天大陆不知历经多少载,自夏朝以后,这放沃土上便再没有诞生过新的政权,更别谈商周秦汉,三国隋唐。
那这煮酒论英雄的典故又是从何而来,曹阿瞒何时又成了曹仙?
叶无量顿觉头大,仿佛时空错乱了一般,一时竟分不清所处于煌煌长河中的何处。
“真人,恕我无知,敢问这曹仙是何许人也?可是那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的曹孟德?”
“你连曹仙都不知道,当真是不学无术!”
但凡是修行之人,只要读点经卷都该知晓曹仙此人,叶无量竟然不知,谢红妆先是一愣,随后逮着机会就是一番嘲讽。不过她也懂得适可而止,解释道:“两千年前,人妖魔三族同栖于玄天大陆,妖魔二族残暴,屡屡屠杀人族。好在我人族修士精通术法神通,与妖魔二族三足鼎立。”
“为了以绝后患,曹仙率领人族修士东征西讨,历经六十载,终于将妖魔二族赶出玄天大陆。曹仙功在春秋,又文采风流,被后人成为帅神。昔年他与战神关圣在中州煮酒论英雄,因而流传下来一段佳话。”
谢红妆抿了一口茶,挑眉瞥了叶无量一眼,“你既能说出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却不知曹仙,真不知你是从石头缝里面蹦出来的,还是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