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说无妨!”闽王大手一挥,宏声说道。
“是,王上,依奴才看,天下战乱频发,民间土匪强盗猖獗,人心肮脏,丑陋不堪。此次雪灾,实乃天降神罚,欲洗净人间罪恶。福京受灾轻,完全是因为福京乃王都所在,王上王威浩荡,洪福齐天,庇佑福京百姓免遭天罚!
那客居汀州的李家童子,以五岁之龄有飞天之能,既然是汀州刺史兰虞上疏亲眼所见,想必他也不敢行那欺君罔上之事。”
高德说完,便躬身下拜高呼:“吾王乃仁君,以仁政治天下。自王上就蕃闽越以来,兴农耕之事,强冶炼之术,剿匪。
让闽越这原本蛮荒流放之地的百姓们,都能用铁器耕种,都能吃上饭,是吾王让百姓们能过上安稳喜乐的日子。这定是王上之仁德,感动上天,特派遣仙童下凡来辅助吾王平定天下纷乱的。”说到最后,高德已泣不成声。
闽王也是面有戚戚,太监高德的话语,勾起了沈道内心尘封已久的回忆。
回想当年,大晋皇帝十三个儿子,皇帝位只传嫡长子,沈道排行第五,无缘那张龙榻。又因为酷爱钻研农耕,铁器,及经商之事,不爱读圣贤之书。这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为主导观念的时代里,是最不受大晋皇帝待见的一个。
当沈道刚过黄口之龄,就被封为闽王。所封之地,也是自古流放的蛮荒之地。
刚到舞象之年就被催促前往闽越就蕃,远离中原。一路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达闽越时,看到的却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到处是残垣断壁,随处可见斗殴事件,土匪强人更是每个郡县都有好几股势力,为了抢地盘而火拼的事情,几乎每天都在上演。百姓们的眼神里,只有麻木不仁,对生活,对未来,看不到任何的希望。
是他,闽王沈道,将铁器冶炼之术带入闽越,让闽越百姓告别了石器,与木器混合的时代;是他,闽王沈道,将农耕之术授与百姓,让百姓不再靠天吃饭,过茹毛饮血的日子;是他,闽王沈道,带领三千禁卫军,辗转各地,上山剿匪,九死一生,换得百姓十几年的安宁;是他,闽王沈道大开闽越国门,与南粤,中原及各藩国通商,让闽越国仅用了十六年的时间,就成为东南富庶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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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高德啊,你起来吧!苦寒之日已过,今后我闽越国,定会强盛,成为大国的!”
“是,王上!奴才是看着王上长大的,也知王上的平生夙愿,就是驱逐鞑虏。王上大德,若能得仙童相助,定能平定中原,还中原百姓太平安宁,为天下受苦枉死的百姓,为太上皇复仇!”高德一边说着,一边拂袖擦泪。
沈道递过一块方巾给高德,感慨道:“高德,你说的有理,若那李家童子,真是上仙弟子,倒真是上天怜悯,孤得好好查一查。
孤知你一心为孤,当年剿匪之时,你多次救孤的性命,让你陪着孤到这闽越国,倒是委屈你了!”
“噗通”高德再次跪地叩首:“王上,是不是奴才做错了事,说错了话,请王上责罚,可千万别赶奴才走啊!奴才是王上的奴才,王上是奴才的主子。主子在哪,奴才就服侍到哪,能服侍在主子身边,就是奴才平生最大的幸事,一点也不委屈!王上,可不要赶奴才走啊!”
“高德,你快快起来,孤没有要赶你走!是你陪着孤长大的,你是孤的贴心之人,孤怎么舍得呢!”沈道快步走下案榻,扶起高德。
“高德,孤除去这次雪灾,孤尚还有一事忧心,你帮孤再斟酌斟酌。此次雪灾,闽越地处东南,大部属地,皆四季如春。如此温暖之地尚且受灾如此严重,那中原呢?本就是苦寒之地的五胡十六国呢?
如果他们的牛羊都冻死了,岂不是还得来抢?中原都被抢光了,已无东西可抢,那就只能南下,南方诸国,我闽越国首当其冲,不得不防啊。高德,眼下即将化雪,五胡十六国身处北方苦寒之地,冬季较长。看眼下雪灾情形,预计也会在二月初化雪。时间紧迫,你看该当如何防范?”
沈道踱步来到屏风处,凝视着屏风上,悬挂的东部神州地图。
看着地图,沈道的眉心拧成了一个疙瘩。
“王上远见,这天杀的鞑虏狼子野心,着实可恨!依王上所见,鞑虏开春后,会举兵南下。再过三日,则是除夕,离胡国开春化雪,也只有一月余的时间。
鞑虏擅马战,而我闽越国山多水深,只要我们厉兵秣马,利用地利优势,高筑城墙,定能将鞑虏据之城门之外!”
高德,麻利的往火炉内添了几块木炭。这么冷的天气,可不能让主子冻着了。
“嗯,言之有理。如若是平常时,闽越占据地利,鞑虏不足为惧。只是此番情形不同,前方细作,虽未曾传回消息。但孤推测鞑虏定然受灾严重,鞑虏以游牧为生,牛羊都冻死了,已无退路!开春后举兵南下,定是视死如归,如狼群般凶猛,不可轻视,这将会是一番苦战!”
沈道严词句厉,直指要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