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谁在乎
甚至是出于泄愤,乌鸫倾力参与例行的祭祀活动,乃至亲自持剑刺死一头驯鹿牺牲。
因为亟待出征的约塔兰大军需要一场预兆胜利的祭祀
乌鸫撩起自己的刘海,特意当众展示脑门上的符文。她作为哥德堡伯爵夫人,也同时是哥德堡地方大祭司,现在面对己方大军,她的作为正是对未来人生工作的展示。
她高高捧起鹿肝,任凭鹿血撒了一身。
罢了她将鹿肝递给好姐妹维莉卡,由这位真正的王国大祭司割断肝脏血管,再公开宣布“大吉”。
罢了,只见这两位帝国的少女祭祀,她们无视浑身鹿血高举双手,以诺斯语异口同声郑重宣布。
“托尔赐予你们神力,你们将大获全胜弗雷赐予你们财富,你们得到的金银财务都是对你们的奖励奥丁承认你们的贡献,你们的荣耀使得你们死后可以进入瓦尔哈拉”
三位最重要的北方男性神只是所有部族的最大公约数,围在石船祭坛前的三千男女战士就等待祭祀结果,当他们听到祭司们宣布大吉,仿佛诸神之力真的注入身体,他们觉得充满力量。
木盾当做鼓,他们以剑柄、斧头不断敲打,再怒吼尖叫,城外弄出巨大动静,也引得城墙上站得到处都是的罗斯人、河面漂着的丹麦人跟着喝彩。
此刻,上午和煦的阳光透过小石窗照进尼古拉斯门上的行宫,留里克笑呵呵地一脚踏着石窗边缘欣赏两个女儿主导的祭祀大戏。
“你们干得好啊,约塔兰人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
听着自己男人的嘟囔,宠妾贝雅希尔下意识抚着小腹走来“你真的放心让乌鸫跟着军队走我很担心约塔兰人要去打一场恶仗。”
“这可不好说。恶战的可能性有,但夏天的时候我军在蒂永维尔那一代并未遭遇抵抗。”
贝雅希尔轻轻扶住留里克硬邦邦的左臂,双目看向不远处,“就怕帝国派的军队已经到了。你在卢森堡已经杀了他们太多人,法兰克人如果是傻瓜如何建立一个大帝国,他们很可能会进一步反击。”
“虽然是这个道理。前人勇武无敌,后人没有才能继承辉煌,这就是命运吧。”一个恍惚,留里克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吉利。他急忙转移话题“蓝狐那家伙和他的人也不弱。无妨,我会做好两手准备。倘若他们遇到了危险,我会立即派遣船队和骑兵全力支援。”
“那就好。”贝雅希尔没有再说什么。
有些话贝雅希尔不便于公开说,她很可怜乌鸫的经历,也震惊于现在的表现。
乌鸫真的不被他的父王重视、喜爱么还是因为很多原因,她身为公主就不可能自主选择自己的命运,譬如只能被当做联姻的工具。
这件事上,贝雅希尔自然想到了个人命运。万幸的是,她发觉崛起的罗斯王国有着极为充分的自由,一个无法决定命运的女贵族,在罗斯治下也可以有自己的主张。
一个真正的女战士不一定是真正的女武人,也可以是一位指挥大军的将领。贝雅希尔透过那女孩的眼,已经感觉乌鸫不再柔弱无助。
一如现在这般,那女孩浑身鹿血得接受三千大军的拥护。
“如果,有朝一日我在我的迪米扬斯克伯国也能如此,就太好了。”她甚至有些羡慕了。
毫无疑问的是约塔兰人战士中起主体作用的哥德堡军,它有着两位大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