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年间,时过六载,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还是很寒冷。
一队车马正在浩浩荡荡向大汉的都城驶来。
这队伍的上方飘着一排旗帜,上面刺绣着“冀州刺史贾”的字样。数十辆马车有条不紊的排成队列,两边是百余骑兵守卫,其排场之大,路边人群纷纷驻足关注,议论不休。
只不过这些马车后面的货物都用棕色牛皮遮挡住,让人十分好奇,里面到底是什么。
“冀州刺史家的车队?想不到居然排场这么大!”
“这可是非常奢华的马车,无论富商还是高管都想有这样的马车。不过价格太高了。而且供不应求。我想咱们都城能拥有的人家一个手都能数得出来。”
“那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这么多辆?”
“这一辆车就配两匹马,真是太铺张了!”
“我曾听别人说起,这种马车坐起来十分平稳,躺倒睡下仿佛就跟自家床上一样。当然只是听说,这种好事我可无福享受。”
“冀州真是富余之地啊,当今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强盛都城了。”
“诶?你看马车里坐着的那位,是不是冀州刺史贾琮?”
车马经过的地方,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好奇和羡慕。
沈东凌坐在领头的马车里,在听见车外的议论声,微微一笑。
“相公,咱们此次进城,这样张扬会不会有点太高调了?”
耳边传来一声柔美动人的声音。
一位穿着宫服,体态窈窕,面容清丽的女子望向沈东凌,她肤若凝脂的脸庞有点困惑还有一点忧虑。
“咱们甄家虽然代代都收入优渥,但自从家父辞世以后,家道中落,朝廷再无一席之地,我们只是经商之人...”
沈东凌听她此番话语,伸手宠溺的刮了下这位少女的鼻子。
“经商之人又如何,难道你担心那帮都城有头有脸的人心怀不轨么?”
那女子面露羞赭之色,怯怯的望着他。沈东凌忍不住轻笑:“不必担心,你想想,正因为咱们是经商之人,带了这么多金银来到都城,才要这样张扬,越张扬就越多一层保障!”
女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相公的意思我明白了,越是弄得众人皆知,假若有人觊觎我们的财产,再动手之前也得在三掂量?”
“聪明,正是此意。”
沈东凌满意的摸了摸女子的秀发:“因此,夫人不用有这层疑虑和担忧,咱们既然来到了都城,咱们就不存在有危险,再者...”
“这数十辆马车载着的钱财,它们可是进贡给大汉当今的皇上的!”
“都城之内,谁有这个胆子,来和皇上争得?”
听了此番话语,甄姜久久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
尽管如此,她仍是有点迷茫,有点不知所措。
大汉上下四百年,纵观古今,如他们一般,带队数十辆奢华马车的宝物财产,毫不掩饰的去给皇上进贡的举动,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纵使如今皇上默许以财易官的行为,细细数来也有年头了,拿大量的钱财去换取官位和权力的人不在少数。
不过,谁又能比得上甄家这么阔绰?
“相公,我听传闻有言买官的时间是有期限的,咱们花钱买来的官位只保一年,如果后面咱们还想坐在这个位子上,保住这顶乌纱帽,还是得再缴很多钱的。”
甄姜顿了顿,继续言道:“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靠钱财上位的人,一上任以后就狮子大开口,拼命捞钱,臭名昭著...如此看来,这样做是不是值得呢?”
显然,甄姜很是担心坐上官位以后,沈东凌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