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黑衣人左手一指,弹飞了大刀,右手抓向薛畅的咽喉。
已经筋疲力竭的薛畅无力躲避,心里痛苦的惨叫一声:完了!
然而,手爪却停在了他的脖前,黑衣人回头喊道:“师叔,可以了吗?”
“可以了。”
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薛畅愕然的抬头望去:只见远墙之上站了一个灰袍僧人,皎洁的月光倾泻在他脸上……
薛畅瞪大了眼睛:“慧明师叔?!”
慧明和尚袖袍一展,纵身飞下,来到薛畅面前,还未说话,就“啪啪”给了自己两耳光,脸颊上顿时现出两个红掌印,可见力量不轻。
此时薛畅已然明白这是场虚惊,恐惧消去,但恼怒又起,冷冷说道:“师叔,这是何意?”
“欺瞒师侄,实在是贫僧的罪过,但师门有命,即使死后入阿鼻地狱,也不得不执行。”慧明一脸羞愧的说着,深深的朝薛畅施了一礼。
“师叔,我这黑头套能摘了吗?这布捂着口鼻实在很难受。”黑衣人插话道。
“不用再演戏了,你还戴着它干嘛。”慧明轻声斥责道。
黑衣人迅速拿下头套,脱去黑衣,展现在薛畅眼前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和尚。
“这是明真。”慧明向薛畅介绍,随即见薛畅有点失落,多少明白其原因,又宽慰道:“别看他年轻,在明字辈中,他武功最高,所以这一次方丈派他随我来巴蜀办事。”
慧明的话多少给了薛畅一点安慰,但他依然有些失落:在见过的年轻高手中,上官逸武功惊人,但大了自己十几岁;这个小和尚看起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武功却胜自己好几筹,即使有系统的帮助,这个进境还是太慢了!
“施主,刚才我扮的黑衣人像不像?有没有把你吓着?”明真似乎完全感觉不到薛畅的心情,反而兴致勃勃的又摆出一副冷冷的面孔,好奇的问道。
“明真!”慧明脸色一沉。
“好吧,好吧。”明真无奈的恢复成正经的面孔,随后又想到什么,双手合十向慧明行礼道:“师叔,我刚才妄动无名,请你训责。不过,也不全怪我,因为施主——”
“你应该叫薛师弟。”
“呃,因为薛师弟刚才使少林刀法时,把不少招式都给改了,我缺乏防备,险些被割掉命根子,所以才一时火起……”明真这与其说是在请罪,不如说是在诉苦。
“定力不足,心静不够,如何能去心魔,使佛法、武功继续精深,以后每晚多诵读二十遍心经!”慧明严肃的说道。
“是!”明真恭敬的回应。
“其实你还不如让它被割掉,反正你是和尚也用不上,而且还有利于你修习佛法。”薛畅在一旁带着恶意的提出建议。
他以为这年轻和尚听了可能会发火,谁知明真竟伫立原地、一脸认真的想了想,方才摇头说道:“不行,不行,那里有了残缺,一些武功就不能练了。”
薛畅瞧他那苦恼样,忍不住想笑,心中的火气也消散了不少。
“薛师侄。”慧明看在眼里,趁机说道:“我少林响应朝廷倡议,广传武艺于民众,以增强其体质,抵御外侮。但是寺中也有规定,‘秘传绝技未得批准,不得外传。’一是怕有人学会之后、以此作恶,无人能治;二是怕外传之后损伤寺中的武学根基。
你父亲和方师弟为寺里入册的俗家弟子,理应得传绝学,因此你父亲学了七十二项绝技之中的达摩刀法,方师弟学的则是大力金刚手。我和他们相处多年,绝对相信他们的人品,不可能在没获得寺里允许,就私自传你绝学。
但这一次的事故发生太过突然,他二人没能留下任何口讯和信件通知少林,所以我不得不按照寺里的规矩,让明真演了这出戏来试探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