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狼子野心之徒,我断与他势不两立。”
然而在一片后知后觉的倾诉和叹息声中,正殿内却是再度给推出了一干,被五花大绑的人来;却是昔日行在的官属和陪臣。其中甚至不乏皓首如霜的当代大儒,东府中允崔毓源等重要成员;
顿时就挡住了外围弓箭攒射的视界。
“殿中副将”
“黄都管”
“是黄奇山这厮”
这时候,殿内仅存的死忠叛军中,突然走出一名须发灰白将领,在众多表情复杂的注视和隐隐惊呼声中;想要对着小圆脸开声说些什么。却被她伸手隔空虚握之下,整个人都被锁喉状的提举起来。
下一刻,就头颅骤然向外一偏,就这么话都未及说一声,就被当众拧断了脖子。接下来,那些盘踞在殿内挟持好些臣属,令人不免有些投鼠忌器的残余叛军,就这么接二连三,被凭空拉扯了出来。
而后偷偷从视野盲区摸到了侧近军士,也乘乱一拥而上砍杀了残余乱党,将这些仅存的官属给当场解救下来。随即在一片激烈的鼓噪和叫骂,争斗、厮打和痛呼声中;又有若干身影被强拖了出来。
直到一直扮演着背后灵角色的江畋,入内确认过并开口道“可以了。”。她这才对着左右微微颔首,就此大步踏入道这处,正在弥漫开血腥气的正殿之中。就见昔日精致华美的殿堂,一片狼藉。
而在满地翻倒的熏炉、屏风、羽盖、团扇的内侧,上首最为尊贵的位置上;赫然坐着一名织金雀裘、云鬓花貌的绝艳女子。只是她脸色惨淡而容妆已花,眼神直勾勾看着只身而入的小圆脸道“小六,我最后还是输给你了啊”
“二姐,你是输给了自己,输给了不切实际的野心而已。”然而小圆脸闻言微微动容,却又淡声道“你难道真以为,远嫁外藩之后毫无根基的你,真的能够随随便便的服众,并取而代之么”
“所以,我才要拉上郑无怠那个老不修”嘉善君惨笑道“哪里想他年纪大了,非但在床第上各种不行,就算为人行事也是畏首畏尾的,毫无当机立断的果决,而总想着投机取巧的权谋手段。”
“为什么”小圆脸闻言却是蹩眉沉声道“这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做的,充满了艰险与危机,便是我也历经九死一生过来的。怎会值得你大老远的图谋和处心积虑,到如此丧心病狂的低步。”
“小六啊小六,你这话说得若没有亲自做过,又怎么知道行不行呢”然而听到这句话,上首的嘉善君却是失声笑了起来“更何况,你从小就是家中最受优遇和宠爱的那个,又怎么知道,我们这些年长兄姐的苦楚”
“你以为当初世子大兄,是怎么正当壮年却抑郁而死的么我又何以要远嫁外藩,而不是留在国中另择良配呢”嘉善君却是失态笑得花枝乱颤道“还不是那个老东西见不得人的私心,一手造就的。”
“到了这地步,我也不怕告诉你;在那位眼里,也就嫡出的你和大兄,还算是个亲生的渊源。”随即,她又打断几欲开口道的小圆脸道“至于其他的子女也不过是予取予夺的工具和器物而已”
“二姐,你错了。”小圆脸郑重的摇头道“父上他纵有诸多的不是之处,但也不该成为你私惩己欲,籍此败坏国事的理由和籍口。”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知道么他可真是将你保护的十分周全啊”嘉善君却不以为意的摇头道“你大概不晓得,那老家伙私下供养和崇信了一位,祈福法会余孽道真,以及他所进献的延寿秘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