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城门外有人兴高采烈的押解着,几个五花大绑的俘虏,送上城楼来。领头却是延边十九镇的世兵出身,据说有靺鞨血统而本名阿那津,以军功被赐名入继绝嗣分藩的从马都校尉高延世;
“邸下”只见他恭恭敬敬的遥相勾手为礼道“卑下幸不辱使命,在外堵住了好几拨外逃的扶桑寇余孽;其中有一伙十数人抵抗特别激烈,疑为敌酋所在,特留这几个活口以备讯问。”
随后,这几名满身血污的俘虏,被相继踩腿推倒,按跪在小圆脸的面前。然后,又有人顺势搬来了若干,镣铐、铁链、铁鞭、笼架等刑讯专用的器具。
其中一名生的格外粗壮孔武,身穿黑漆大铠而披头撒发的扶桑寇;却是突然嘶声大喊道“我乃,东山道信州军,先手番大将姊小路纲家是也,兵败于此,技不如人,但求一死,勿言其他。”
然而下一刻,进城之后就以联络为名,失踪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玉林馆主记林道秀,却是突然从侧旁冒出来;喊道“邸下,莫叫这厮被骗了,他本名乃是绵四郎,充为马标旗头而已”
然后,林道秀又径直指着这数名俘虏之末,看起来衣甲最为褴褛,显得佝偻瘦弱,长相有些猥琐的那人道“这位才是官拜权北门兵尉,扶桑寇五路总大将之一山内氏,直属陪臣的姊小路纲家。”
听到这话,那名身材矮小形容猥琐,身上还散发着马粪味的俘虏;不由全身一震,慢慢的抬起满是污泥的脸,用一种苦涩的声道“原来,是我太过贪心大意,才入了他人的彀中了。”
“该死的狗奴”先前那名自称姊小路纲家的马标旗头,却是暴怒挣扎而起;却又被矛杆和刀背狠狠地抽打之下,吐血扑地不起。而形容矮小猥琐的姊小路纲家,却是对奋力挣扎的其他人摇了摇头。
“事已至此,我也无话可说了。”他虽然身上被架着刀枪,却无若其事的慢吞吞看着林道秀道“我只想问你一句,你之前说的那些事情,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违心的,竟让我无从分辨。”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真的,就连我的身份和背后的主使者,也是真的。”林道秀闻言不由看了眼小圆脸,得到示意之后才继续道“只是我后来承蒙邸下圣德感召,就此弃暗投明了而已。”
“这么说,隼人队和东山探题,在北地的眼线和探子,都不能指望了呢么”姊小路纲家听了之后,却是囔囔自语道“可以再问一句,你这又是为何,难道玉林馆,或是黄水总社”
“凭得你个倭奴忒多鬼话”下一刻,就被在旁听得不耐的高延世,啪啪两记耳光给当场打断了。而林道秀也一下悚然回神过来,背后不由冷汗沉沉,自己居然大意之下,差点就被这囚奴给坑了。
要知道,这可是在世子和众人当面啊自己因此得意忘形说出什么僭越的话语,或是留下一个小人得志便猖狂的印象,那日后还有什么可以的指望的。这倭奴果然是居心叵测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