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只是以战时一切从权为由,让一些部门暂时空缺和虚悬;再适当分走另一些部门的职权,再新设一些针对性的机构,来完成新政权和统治秩序的更新换代。比如加强和提升左右判司的职权地位。
又比如,以基本已经不复存在的五都七兵构架,以叙功和恩赏、人事提拔为由,将北地诸侯、分藩的庶支子弟、精壮健儿,直接吸纳进公室军队的体系当中,与出身微寒的义军,一起打散整编。
以形成相互竞争,又相互制约的格局。然后在整编的过程当中,以公室的权威和恩赏手段,鼓励和促进不同出身来历的兵员,相互影响和融合、协作,以一致对敌的立场,重塑一个新的军功阶层。
当然了,在这個过程当中,那些利益受损缺无能无力的诸侯、分藩,也根据各自三六九等的态度和立场,得到了直接或是间接的相应补偿。有的得到了大量扶桑俘虏,作为地方劳动力缺失的补偿。
有的被引入公室朝堂当中,获得了名头尊崇的清贵职位;还有的则是获得置换藩邸的机会。因为南方各州大量诸侯、藩家,不是因此家门破灭或是绝嗣,或是因为投附了扶桑联军,而遭到了清算。
因此,将原本位于寒冷北地的藩邸,宣布上交给公室;然后带着亲族家臣集体南下新光复各州,就此获得一块同等或是略大规模,但是更加温暖富庶的新藩邸,同样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和出路。
这样,公室既省略掉了一部分,南方战乱地方维持和清剿的压力,也在被视为根基的北地进一步扩大了公领。而这些南下诸侯藩家,作为其中最直接的既得利益者,反过来又是公室的坚定支持者。
可以说,对于公室是否要清算和严惩,那些南方沦陷区的诸侯、藩家,他们就是最大的支持群体和舆情之声。道理也很简单,海东十三州的诸侯分藩经年日久。能够开发拓展的余地,已所剩无几。
如果行台对其宽赦和收降的越多,也意味着得以保全下来的家门和藩邸也越多。那他们这些因为襄助行台,而得以享受战后光复红利的,有功忠诚诸侯;岂不是能够分到的好处就愈发的有限了。
因此,当小圆脸为首的行台军,逐步取得了战争的优势和上风,眼看就要迎来了黎明曙光之际;那些海东诸侯、藩家,在南北之间的分歧已然昭然若现;行台内各种派系和立场,也随之浮上水面。
因此,就像是江畋曾经反复告诉小圆脸的一个道理。历尽千辛万苦击败战场上的敌人,也只是一个新征程的开始。更多的考验和试炼,会不断出现在光复故土战后,层出不穷的诸多事态和问题中。
然而,显然在彻底击败入侵的扶桑军之前;就已经有人坐不住了,而迫不及待的想要跳出来找事情;或者说,想要让这场眼见能够迅速完结的战事,再被各种意外因素,给拖延的更加长久一些。
所以,当被江畋突然找上门来之后,身为行台新委任四领之一秋官司寇的对方,几乎是心神动摇的当场承认了。然而他却是当场振振有词的说了一番大道理,也表明了自己所代表的立场和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