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的询问了一大堆,看似无关紧要也毫无头绪和条理,就像是随性所致的问题之后;江畋才漫不经心的老调重弹道“却不知,在奉仪眼中,沧海君又是怎样的人物是不是因为被保护的太好了,很容易轻信别人,同时又格外同情心泛滥。”
“”然而陈奉仪闻言却是忍不禁哧声,又半掩口道“宪使你这是在说书么世上哪有这么尽善尽美的人物;就算是沧海君本身,也不止于如此;你是在其他人处,听了太多的美化之言吧这些人啊,也不过是远观而不敢亵玩的妄想之辈。”
“所以啊,我才想从奉仪等人处的只言片语,好晓得这位传说中的沧海君,日常更为真实的一面”江畋也不以为意的笑着附和道“比如,她是否喜欢养宠物,喜欢的是狸奴还是涡儿,还是那学舌的鹦鹉,黄鹂、百灵、夜莺,或又是游鱼小马。”
“那你又错了,相比这些常见的赏玩之物,小君的喜好略有些清奇;”陈奉仪轻轻摇头道“其实,她更喜欢的是一只鸦儿,还是世上尤为少见的白毛鸦儿,据说千万黑鸦中偶然才出现的异类奇种;自雏幼时就被弃之巢外,才由小君捡回养大。”
“所以,这白鸦儿仗着小君的由头,一度在园子堪称一霸,无论猫狗鸟雀都曾经受过祸害。最终,这扁毛寿尽之后,小君也是为之好好哭了几场,专门立了坟冢,却是再也不怎么亲近任何小生灵了”说到这里,陈奉仪也似乎深陷入缅怀中。
“毕竟,小君的性子很好,人也长得好,但凡见过的没有不喜欢她的。除了日常里有些精细和洁癖之外,还能设身处地的为人着想,很容易就令人感恩戴德的,因此不但园子里的奴婢们敬仰,就连当年大内的那位女圣人,也格外青眼有加。”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对人,透露她的消息呢”然而江畋却是冷不防突然打断她道“这对你又有什么好处,或是能够得到什么利益么”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但这又算得料什么”然而,听到这句话,陈奉仪反而像是松了一口,冷冷一笑道“小君对人太好了,所以在府上没有怎么严词厉色待人过;而喜欢她的人也是车载斗量,也愿意为此付出代价,只为晓得她一点日常喜好。”
“所以,当年这府上但凡事接触过小君的人等,又有几个人没受过托请,对外说过一些只言片语的消息;还算亲近的妾身,自然也不例外;我父兄也不过是个区区王府属官。毕竟,那是来自女圣人的宠爱和青眼,也是当代公卿贵胃之家也要眼热的。”
“不过,女圣人的这份恩宠和优遇,对她来说也未免太过沉重了。以至于在某些人眼中,只要求娉在家,足以在现有富贵权势上更进一步。”陈奉仪又感喟道“若非如此,小君也不过是一个终生无忧的寻常宗室贵女;又哪来的后来那些是是非非;”
“所以,这是你成为帮凶的理由么”江畋也忽然品出一点违和感的味道来冷不防道就算曾经的闺蜜也未免太过了如指掌;有的事情是随着岁月慢慢消退,甚至会刻意回避式的被遗忘掉;但她就像是早已背熟了一般,随时随地准备应对的话语。
“可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宪使这是黔驴技穷了。”陈奉仪闻言,却是冷冷一笑“时隔了这么多年,有司依旧毫无头绪。然而宪使这是甫见面,就迫不及待要攀诬妾身定罪了么只可惜这里是王府,我乃中宫在册的内命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