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徽元年五月,长安暴乱。
在人类的史书上,绝不可能留下关于‘诡异’的记载。
原因嘛,可能有很多。
人类,自诩为万物之灵,世界的主宰。
似诡异这种能够威胁到人类生存,并迫使得人类同意,与其共存的物种,又怎可能留有记录?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历朝历代的笔记小说中,总不泛妖魔鬼怪的出现。
但这些记录,最终会沦为野史志怪,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并慢慢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中。
太平坊,吴王府。
李恪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书房。
桌上,放着一盘浆果。
他坐下来,顺手捻起一颗来,放进嘴里咀嚼。
浆果,是他最爱吃的那种。可今天,却如同爵蜡。
“噗!”
嚼了两口,感觉没有一点滋味,李恪就吐了出来,起身走到书架前,拿了一本书。
“你怎么来了?”
当他转身时,赫然发现原本空荡荡的书桌对面,竟坐了一个人,吓了他一跳。
不过,看清楚那人是谁后,李恪又松了口气。
他过去,在书桌旁坐下,随手把书丢在了桌上。
那是一个番僧。
虽是坐着,却依旧无法掩饰他的个头。
他身高大约在六尺七寸左右,也就是190公分以上,肤色棕黑。
高颧骨,深眼窝,高鼻梁,光头。
看年纪,这番僧大约在六十左右,却红光满面,精神矍铄。
他扫了一眼桌上的那本书,轻声道:“清静经?殿下,你好像有点心浮气躁啊。”
“废话,昨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让我如何平静?”
李恪没好气看了番僧一眼,“那罗大师,可找到陈硕真了吗?”
“没有!”
番僧道:“殿下,陈硕真不傻。惹了这么大的祸事,她又怎敢继续滞留长安?以我之见,她很可能会跑回老家。你也知道,那女人野心很大,绝不会就此罢手的。”
“哪有如何?”李恪冷笑一声,道:“她不肯罢休,莫非以为朝廷会罢休吗?”
说到这里,他突然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该死的妖僧,若非她乱来,我昨日就已经成功了。”
番僧道:“殿下不必烦恼,这次失败,还有下次机会。”
“难喽!”
李恪深吸一口气,苦笑道:“我今日进宫,陛下却没有召见。
以前我进宫,陛下绝不会如此。而且,今日朝堂上,长孙老贼好像已盯上了我,好几次他都在有意无意的针对我。若非褚遂良为我开脱,说不定我这次就麻烦了。”
“殿下怕什么?他或许在怀疑你,但却没有证据。”
“那倒是,这次行动,可说是布置周密。
如果不是陈硕真旁生枝节,李治现在早就死了。对了,你不是说你的摄魂术万无一失吗?咱们在秦怀玉身上可是耗费了近一载光阴,怎地就突然间失手了呢?”
番僧那罗道:“我也在奇怪。
摄魂术是我天竺秘法,绝对没有问题。
至于为何失败……我猜想和那个救驾的异人有关。听说那异人能驾驭雷电?雷电至刚至大,倒是很有可能破坏摄魂术。我觉得,这次失败,主要是因为那异人。”
“嗯,我已经打听到了,当日那个异人名叫苏庆节,是左卫中郎将苏烈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