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从真轻轻地说道:“由她去吧,不一会自然会回来的。”像是解释给身旁的张玄歧听,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二人半夜被吵醒,这时都没有了睡意,便在客厅中坐了下来。昏暗的光线里,二人静静地相对而坐。袁从真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讲个故事,你要不要听?”
张玄歧嗯了一声,忽然想到暗夜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种情形实在太过暧昧,加上鼻中又嗅到一股少女的幽幽体香,不禁心中一动。
袁从真顿了顿,缓缓说道:“从前,大山里面有一个村子,村子里住了一百多户人家。因为在深山里,村里的人很少出去,山外的人也很少进来,因此跟外人来往极少。村里的老人常说,外面的世界乱糟糟的,又是打仗,又是闹饥荒,老百姓民不聊生,日子苦的很。因此,村里的年轻人虽然好奇外面是个什么样子,却是谁也不敢轻易出山。就这样,过了很多年,村子里的人互相嫁娶,人口是越来越多,但是新生的孩童里面,有许多都是痴痴傻傻的。村里的一些长者,看到了这种情形,知道长此以往,村子里将没有一个正常人,到那时候,这些痴痴傻傻的人也活不长久。因此,便集合村子里的人,商量着定下了一条规矩。从今往后,村子里每一户新添了人口,在孩子十岁之前,要出山寻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孩童,收为义子义女,与自己的孩子一同养育。等到两个孩子接近成年的时候,会对他们进行一个考验,优胜的那一个,便认作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血脉传人,剩下的那一个,就任其自生自灭……”
张玄歧听到这个残酷规矩,心里一惊,脱口说道:“这就是那个老者所说的螟蛉之子么?”话刚出口,就想到当时袁从真听到这话时的羞恼神情,知道自己失言,忙又问道:“你的养父母呢,他们还好么?我还没有拜见两位老人家。”
袁从真似乎知道他并非故意提起螟蛉之子这四个字,并不介意,只是轻声说道:“他们前些年便去世了,只留下我和姐姐相依为命。姐姐现在成了这个样子,在赤城山上,我若不是成为十二执事之一,姐姐只怕早就不在人世了……”
张玄歧想到,按照赤城山的规矩,袁从真和她的这个姐姐,成年之后,多半两个里面只能存活一个。而在养父母去世之后,虽然她的姐姐得了失魂症,毕竟人还是好好地活着,这多半是袁从真的功劳。她一个被领养的义女,能够在赤城山上存活下来,成为十二执事之一,并且显得颇有威望,当真不容易。这些年她经历过的艰辛,也许只有她自己知道罢了。
张玄歧想起,她姐姐患上的是失魂症,这个病症似乎不是先天生成的,便问道:“你姐姐从小便是患了失魂症么?赤城山心宗的法术这么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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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不能救治好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