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牙关紧咬,他看的出眼前这名契丹狼奴的弱点。尽管他的攻势凶猛刀法凌厉,但是步伐却是慢的出奇,完全跟不上刀的走向。每次常玉后退,他都要收刀再冲一段距离。
这种杀人路数,只能是在战场上劈砍出来的,最适合的就是战场搏杀,但一对一比拼,极大可能会被别人耗死。
但常玉没有体力再去耗他了,尽管他的身法要比狼奴灵活的多,双剑也比单刀更诡秘莫测,可接连几场的鏖战下来,常玉的内力几乎耗尽,在狼奴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他将狼奴的长刀挑向一旁,另一只手将剑递了过去,被狼奴轻松闪过,长刀顺势收回,向着常玉的脖子斩去。后者手腕翻转反握住剑,头颅低下,狼奴的刀紧贴着他的长剑划了过去,一阵火花闪烁,空中弥漫着一股烟味,随后便被暴雨冲刷的再不留痕迹。
常玉脚步挪移,鬼魅般闪到了狼奴的背后,双剑一上一下,向着狼奴的头颅与腰斩去。
狼奴反身跳在半空,身体横转,在两把剑相距不过一尺的空间内,避开了常玉致命的杀招,并将长刀刺向他的咽喉。
常玉猛一蹬地,身体向后飘去,再度抬起头时,瓢泼大雨中,那名契丹狼奴的身影已是再度消失。
雨声之外,天地重归寂静。
沿着长街,慢慢悠悠的走过来一个人。
那人灰布衣袍,身形佝偻,白须白发,一副乡间老农打扮。只是腰间缠的名贵腰带与上面系的带血人头显示出他的不凡身份。
大雨之中,他摸到一个面色紧绷神情肃穆的年轻男子身边,问道:“这位小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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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名犹如离弦之箭般的年轻人下意识的抽出长剑向老者刺去,老者伸出手指轻松捏住,道:“老头子只是来打听个消息,小哥何必如此大动干戈?”
年轻夺剑人愣了一下,缓缓收回长剑,道:“你也是来夺剑的?”
老者笑笑:“老头子只是来凑个热闹,混了一辈子江湖,没混出什么名堂。临走之前,想见识下大场面罢了。”
年轻夺剑人瞥见他腰间的人头,咽了一口唾沫,这个老头子虽然这么说,但想来不是个善茬,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他一字一顿的问道:“我在问一遍,这里的情况,如何了?”
不知道是不是淋了半天大雨的缘故,年轻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说道:“剑圣首徒常玉武艺超凡,我们上了好几波人,都是死在了他的手中。如今有位二品高位的刀客前去夺剑,只是大雨茫茫,我们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只盼着大雨早些停息,我们好再度上去。”
老者点点头,摸了摸腰间的头颅,再度问道:“可有一位小公子?”
“小公子?”年轻夺剑人想了想,“哦,之前在常玉身边确有一位,天亮之时有一个神秘弓箭高手偷袭了他,但是被另一个小孩子给挡住了,两个人都没大碍。不少人都因为这件事有损剑客尊严,退出了这场夺剑之争。”
灰衣老者点点头,喃喃道:“果然没有撒谎,你若不这么做,那你便活不过今日了。”
年轻夺剑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老者在说什么。灰衣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如此,便多谢小哥了。”
他再度向前走去,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若有若无的声音遥遥传来:“下辈子,安安分分,不要惹到不该惹的人……”
年轻夺剑人摸了摸脖子,脖颈间一片冰凉。他最终定格在这个动作,头颅冲天而起,滚烫的热血喷薄而出,又迅速化为冰冷的血滴。
灰衣老者再度走向一个夺剑之人身旁……
常玉肩膀被长刀洞穿,契丹狼奴诡异的潜行之术让他捉摸不得,虽然他屡次惊险的避过了狼奴的偷袭,但终究还是着了道。
契丹狼奴再次潜进了雨幕,常玉单膝跪在地上,长剑插进地面,狼奴嘲讽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他不敢妄动。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常玉本能的抽剑向后刺去,却被人轻轻接住,一个苍老的声音传进耳中:“我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