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多数都是与李林甫政见不合,以及朝中新调上来的热血青年官员。
反观李林甫这边的人,都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
“唉……”
一声沉闷的叹息声回响在大殿之内,一时间,所有的声音瞬间寂静,没有人再说话。
李林甫恭顺地弯下腰,听候那人的吩咐。
大唐帝国的皇帝要说话了。
“钟允城,此事,你以为如何呀?”
年逾七旬,白发苍苍的工部老尚书颤抖着身子走出列,躬身说道:“启禀圣上,老臣窃以为,此事还需秉公办理。”
他现在几乎都快恨死身后那个痛哭不止的属下了!
刘廷玉啊,你为什么招惹到李林甫了呢?一下子被人污蔑成通敌叛国的奸贼,你要我如何保你啊!
老尚书暗叹一口气,自从少年登科,混迹官场五十余年,他就没离开过工部。一辈子兢兢业业,没做出过什么大事,也没犯什么大错。临了到头来,爬上了工部尚书的位子。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多在这个位子上坐几年,然后乞骸骨,在史书上留个不好不坏的名字,他这辈子就知足了。
但作为他钦点的接班人的刘廷玉却给他整出了这么大一个幺蛾子。
他一个快要入土的老头子,还能为他做些什么?还犯得着去得罪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李林甫?
他只能给出这么一个含糊不清的官话糊弄过去。
钟允城混迹官场五十余年,深谙为官之道,他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他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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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懂皇帝的脸色,知道皇帝的意思。
能给一个含糊不清的官话糊弄糊弄,已经是他为刘廷玉做的最大努力了。
李隆基没有再搭理他,转头看向另一个人,道:“左相怎么看?”
武将一列中,走出一名魁梧汉子,宽松的官服在他身上紧绷着,将那一身充满力量的肌肉尽皆展露出来。
大唐帝国左相牛仙客瓮声瓮气的说道:“回禀陛下,微臣以为,李大人既然敢当朝弹劾,他必然有十足的证据,刘廷玉可交由刑部与大理寺会审。”
刘廷玉哭的更厉害了,止不住的磕起头来,在地上留下一滩殷红的血迹。
李隆基叹了口气,又问了一个人:“颜真卿,你以为如何?”
监察御史颜真卿出列,那个清瘦的三十多岁的年轻官员以他刚直不阿的风骨让李林甫都暗自佩服。他朗声道:“微臣以为,此事应当严查。会审刘廷玉是免不得的,若是此事属真,便依国法惩处,同时严厉惩治提拔刘廷玉之人。”
工部老尚书钟允城身子一晃,险些就要摔倒在地。
监察御史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若是此事有假,那便要严厉惩处右相污蔑之罪!按大唐律,家产充公,削职为民!”
李隆基欣慰的点点头。
在场大臣已经不关心刘廷玉的死活了,即使是先前为他出声辩护的大臣,此刻心里也不约而同的冒出了同一个问题:
工部会落在李林甫手里吗?
其实问题的关键不在于刘廷玉勾结契丹与否,而是李林甫是否要整死刘廷玉。即使刘廷玉是清白的,李林甫要他死,他也是有罪的。
不少人心里对此都是昭然若揭:李林甫要插手工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