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李林甫有仇?是他要抓你的吗?”李心安问道。
赫兰瞥了一眼大唐剑圣的小徒弟,说道:“不是他,是北衙禁军统领姜阔海,但和你们大唐的奸相也脱不了干系!”
姜阔海?那是李峥的舅舅,李心安是知道的。
李心安和张思远对视了一眼,张思远微微摇头。
“看来,血衣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心安想。
“这位姑娘,我们不是来抓你的。但如果你要真是这么想,那我们顺便带走你,也无妨。”
张思远眼神一凛,在他身边,李心安与吴乡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赫兰脸色铁青。
一品高手!
“如何?”张思远淡淡的道,“你应该知道,以你不过四品的境界,相爷要抓你根本不会让我出手。即便我要抓你,那也是易如反掌,不会跟你浪费这么多时间。”
“怎么,还不想说吗?”
看着张思远平静的目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佝偻的老人并没有恶意。赫兰放下刀,道:“好,我告诉你们。”
“请往里面去吧。”
吴文登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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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了招手,把他们带到了里间。
出乎李心安意料的是,他本以为这座破旧木屋十分狭小,但里面却别有洞天。
众人各自落座,吴文登把他那个小徒弟派到了门口守着。出于安全考虑,张思远也让吴乡过去看着。
赫兰缓缓开口:
“我叫赫兰,是西域一个小国家——乌雎国的子民。我的父亲,是乌雎国的国师,也是我们乌雎国国教的教主。我们乌雎国国力弱小,在西域诸国中算是挣扎求生。”
“我的父亲自小把我送进宫中,陪伴国王陛下的小公主,做她的侍从。七年前,我们乌雎国被强大的楼兰国所灭,皇室全部被处死,只留下小公主一人,被我带进密道活了下来。父亲要我带着公主去大唐搬兵求救,他自己召集乌雎国残存的士兵抵抗楼兰侵略者。”
“我奉父亲的命令带着公主到了大唐,用为数不多的金银安顿下来。公主去求大唐皇帝,可还没见到皇帝的面,就被告知,乌雎已经灭亡了,再发兵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就把我们赶了出来。”
“我知道父亲也已经凶多吉少,我并没有想着要去复仇,眼下,公主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要把乌雎国皇室的血脉好好保护下来。”
“我开始赚钱,我精通西域的药草,可以算是半个郎中,凭着医术勉强能够养活我们两个。只是,我却低估了我这个公主的刁蛮性子。她以前锦衣玉食惯了,从西域撑到大唐也是只靠着心里复仇的那点火焰,或者说是做女王的那个美梦。如今美梦破碎,她开始破罐子破摔,大肆挥霍起钱财。去赌场,去酒楼,宴请客人,花钱大手大脚,钱不够,就责骂于我。”
赫兰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不久之后,她勾搭上了一位大臣之子。两人整日缠绵,过了一些日子,大概那人也是对公主殿下厌倦了,开始把心思打到我身上来。”
“他虽然是公主殿下的男人,但我也不是真的奴才,我们西域与你们大唐不同,没有通房丫鬟一说。我拒绝了他,并狠狠羞辱了他,他就恼羞成怒,对公主说,我勾引他!”
赫兰自嘲的笑了笑,两滴泪水悄然从眼角滑落,“可笑我还尽心尽力的服侍着这位公主,想着保存皇室的血脉。这位我拼了命把她救出来的公主,就这么听信了那个男人的话,把我……卖了!”
“卖了?”李心安惊讶出声。
赫兰点点头,她转过身,摘下一直裹在她脖子上的那条红色轻纱,露出了脖子上的黑色印记。
“这是我们西域的奴仆印记,她给我烙印上了这个印记,我成为完完全全的奴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