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我们下午见!”
韩绛拱拱手,快步走了。
这时,一名宦官上前施礼道:“官家在内宫等候经略使,请随我来!”
目前赵顼还没有独立执政,主要精力还在读书学习之中,他的读书之地在内宫劝学殿,也就是从前仁宗皇帝的内书房,他母亲高滔滔接见大臣的麒麟殿,董太后改在慈安殿接见大臣,麒麟殿便改名劝学殿,给赵顼读书学习。
范宁来到了麒麟殿,见到了正在书房内审阅奏折的赵顼,他审阅的奏折只是曹太后有选择性转给他的一部分,很多朝务他有旁观权和建议权,但没有决策权。
重大朝务他批示了不算,只有曹太后批示后才能执行。
不过赵顼并没有怨言,他在耐心等待自己二十岁的到来。
此时的赵顼已经没有前几天那样悲痛,他稍稍从母后病逝的悲痛中走出来,只是他显得比从前更加沉静。
范宁躬身行一礼,“微臣范宁参见陛下!”
“范爱卿,请坐!”
“谢陛下!”
范宁在赵顼下首坐下,一名宫女给他们上了茶。
赵顼忧心忡忡道:“前些天王安石要求在十县试行青苗法和保甲法,朕批准了,皇祖母也同意了,但知政堂却投了六张反对票,仅蔡襄一人同意,着实出乎朕的意料,范爱卿怎么看?”
范宁沉思一下道:“陛下,王安石曾经在应天府推行青苗法和保甲法,当时微臣是知府,所以微臣在这件事有发言权,王安石推行变法的本意是均贫富,以富济贫,用保甲法把贫富绑在一起,推行青苗钱,让富户替贫户担保,一富担保十贫,一旦贫户还不起青苗钱,那就由富户偿还,这样可以缓和因土地兼并带来的贫民流离失所的矛盾,实际上是把应由朝廷来承担的责任交给了富人,这一点陛下能理解吗?”
赵顼点点头,“王安石也给朕说过了,富人不能为富不仁,应该适当救济穷人。”
“我给陛下说两件事,说完了以后,陛下大概就能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范爱卿请说!”
“先说一件十几年前往事,那时微臣还在县学读书,王安石在鄞县当知县,受王安石的邀请,我带着一群师弟去鄞县游学,时值阳春三月,正是春耕之时,那时也是王安石在鄞县推行青苗法的第三年。”
范宁便将当年在鄞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顼听得很惊奇,这简直像个传奇故事一样,范宁微微笑道:“这第一次青苗法实施,陛下觉得应该吸取什么教训?”
“朕觉得青苗法还是应该由官府实施比较好,不能交给民间钱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