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摇了摇头,把信又塞回云昱怀里:“唉,也没说什么,没有在元玉山发现麟霜踪迹。不过也是,麟霜怎么会让你们发现呢。”
虽说并没有麟霜的消息,但是玄尹倒是给云昱提了一个可以采纳的应对建议:云昱此刻微服出行体察民情,范围不仅限于王都,坦然应对各百姓对金目预言的看法,舆情不足为惧。
我戳了戳云昱的手背,提醒道:“玄尹还提出了,你要去……”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昱匆匆打断:“以后都一起看,你若要回信写好交给式微便是。元玉山的来信,往后都交予你保管。”他边说着,边将玄尹写来的信小心叠好将它递给了我。
此举令我出乎意料,今日的云昱怎么如此一反常态?要知道和他相处的这些时日,但凡有信他都是自己看完即焚,不留任何痕迹。
我对云昱这种保密行为早已习惯,偶尔还会在心里赞叹:这小子记性真好。
眼下他这样好心,让我有些无措。
我十分不解地上下打量他,最后目光落在了他递信的手上,犹豫后还是决定向其询问:“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云昱保持着这个姿势未动,听到我这么问时,我倒见他眼眸中的曜日有些黯然。
是我说错话了?我暗自想着,可听他还是用沉着的语气对我说:“吾允你,需要理由吗?”
我打了个哈欠,心想:或许刚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我谢过了他的大人有大量,接过他手中的信,将其小心收好,随口问云昱:“你要出宫体察民情,我这样子也不方便跟着你,不如就让我回元玉山,让我和玄尹他们玩几天?”
没成想这句半开玩笑的话却令云昱眼神一冷,他忽然俯身凑到我面前看了看我,语气里透着轻蔑:“眼下如此诡谲,你还想着回元玉山玩几天?玲珑石,我看你不像碧华年岁心智,倒像幼学不久。”
我伸出五指,毫不客气地贴在他脸上,将他头往后推:“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看石头做什么。”
他不满我的动作,立刻用左手抓过我的右手手腕,将我拉近他迫使我不得不踮起脚来与他对视。
云昱眯起眼来端详我,直截了当地应声:“你要与我同行,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和我一起微服私访。”
我将右手往回拉,却被他更用力地拉住,见自己拗不过他,我只得低下头来气急败坏地反驳:“你是不是不太清白,我和你同行?我一个半妖的样子,跟在云龙国王的身边,你还觉得舆论不够吗?我甚至都可以猜到他们要说什么妖孽作祟……”
他见我垂头不乐意直视,便手中力道减轻,缓慢俯身向我耳鳍靠近,严肃认真的毫无玩笑之意,在我耳畔一字一顿:“吾的玲珑石,相伴我左右,何来不妥?”
“你、眼下已有两位金目,你还嫌不够多吗?这不是恰好证明了金目者为王的预言儿戏吗?”眼前的云昱离我太近,连他的呼吸都能十分清楚的感受,这让我不自觉地向右侧偏头,以便自己躲开他的热息。
不知为何,我总是觉得,云昱与玄尹还有东陵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但目前的我尚且不明白哪里不太一样。
明明自己还在元玉山时,和玄尹师兄还嘴也好,对东陵师侄失态地打闹也罢,与他们凑近都不会有这般不适。
云昱见玲珑石侧头,也自觉地不再与她这般距离,他挺直上身后便将她的手松开:“看来历经三界之乱的麟霜,连完整的预言都没有告知你。如今算上你,不多不少,正好三位。”
“完整的预言?”
我抬头一脸不明白的看向他,期盼着云昱此刻告知我完整的预言是什么。
哪知他只是从我身边走过,回到他自己的坐席上,一笑置之:“明日你便知晓。”